此番听到邓波的话,周景似乎也醒悟了过来:“对呀,姓杜的是个女人,她的家人完全有可能姓罗。”这当然也是周景的一个小失误,不过也算不上太严重。
姓罗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只不过能提供给周景一个查案的方向罢了。可是,邓波这么郑重其事的把这事儿提出来,那就证明他一定查到了有用的线索。
“快说,罗金跟那家人什么关系?”周景很〖兴〗奋,这可能就将是他跟了罗金这条线这么久最大的发现了。
“有什么关系现在也不好说,很难确定。姓罗的那家人,他们家原本是一儿一女,那个儿子,名字也叫罗金。但是,他们家的那个罗金,早在二十年前,确切的说是二十年前零五个月左右,已经向本地的〖警〗察机关报了人口失踪。而且,那家的老头和老太,一直到十一二年前,还是经常会跑去〖警〗察局询问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儿子,后来他们的女儿生了个孩子,老两口这才算是把心思放在了外孙女身上,不怎么去〖警〗察局了。”
周景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不能确定这个罗金和那个失踪的罗金是同一个人?”
“这事儿比较讨厌,根据〖警〗察局那边的描述,大致上的情况是符合的,年龄身高什么的,都相仿。但是〖警〗察局那边对罗金唯一的一次审讯记录很不完善,无法做到完全确认。从今天罗金的表现哦,如果今天那人的确是罗金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基本可以确认。可是我仔细的排查过那家人的资料,老两口就是工厂的普通职工,女儿参加工作不久就赶上下岗的大潮,女婿是外地人,做点儿小生意,都是本分人,应该不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而他们家报了失踪的那个罗金,二十年前大学毕业,就是本市的大学,参加工作之后,也没多长时间,突然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单位对他的记录也算是一切良好,中规中矩的一个人,而且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比较高,单位也比较重视他。似乎跟我们查的这个罗金有些南辕北辙的意思1那个根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在单位也属于不吱声不吭气的那种”
“这些你都是怎么查到的?”周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个很低调的人,按说就查不出什么才对。
“这不是罗家的老两口那几年不断的找罗金的单位以及〖警〗察局闹么,〖警〗察局方面也不得不做了些工作。针对于单位的各种调查啊,针对于学校的调查,还有他们家街坊邻居的一些调查。所有的记录都有留存,大概也是防着这老公母俩再去找他们麻烦吧。”
周景这才点了点头:“那个罗金是怎么失踪剿”
“具体情况无从知晓,家里人是说他一如既往早晨起床去上班,而单位则是根本没见到他来上班。不过他那个单位业务上也并不是特别忙,属于那种典型的一张报纸一杯清茶混一天的行政单位,考勤方面比较松,当天也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没去上班。一直到晚上挺晚了,罗金都没有回去,他父母那边就有些奇怪。说是罗金一向是个很自律的人,也没谈女朋友,偶尔跟当年的同学或者同事一起吃饭出去玩,也都会在十点钟之前回去。那天一直到半夜,罗金都没回去。老两口当晚就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到罗金的单位去了……”
周景听了眉头皱的更紧:“这是不是也有些奇怪啊?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又是大学毕业生,他家里人对于他偶尔的一次夜不归宿,是不是也紧张的有些过分了?”
“当时〖警〗察也有这方面的疑问,后来询问了罗金的同学、同事以及邻居,才知道罗金从小到大就是那种怎么说?所有老师和大人都喜欢的好学生,小学一年级到大学毕业,每年都是三好生,大学四年拿了四年的一等奖学金,老实的有些过分了。周处,说实话,看着那些人对罗金的描述,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这俩罗金真是同一个人,这变化也太翻天覆地了。也就是因为罗金是这样的一个人,生活规律到令人发指,所以他夜不归宿,家里人才会觉得很不对劲。”
周景虽然觉得这还是有些离谱,但是也勉强算是从逻辑上说得通了。
可是很快周景就觉得不对,既然罗金是个这样的“三好学生”怎么没考上北大清华这样更好的学校呢?
他随口问了一下邓波,原本没指望他能知道这一点,可是邓波却笑了笑道:“这我还真知道。
根据他父母说,罗金当年高中临毕业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觉得,基本上国内的大学他随便挑,任何一所都没问题。可是,罗金觉得父母担子太重,当时他妹妹也还在读书,去得远了的话,每年光是生活费上的开销就会大不少。所以,他就选择了本地的大学。周处你也别小看咱们申浦的大学啊,罗金就读的那所大学,系少也是每年都能排讲国内前五的呢。 ”
“这你又是从什么材料里看到的?、,
“罗金的父母啊,到〖警〗察局去的次数多了,那边也不好怎么着,只能找个〖民〗警陪着他们闲聊呗。这些闲聊,基本上就以老两口对儿子的追忆为主,大部分也都被那些〖民〗警给记录了下来。您要不自己回局里来看看吧,关于这个失踪案的卷宗啊,基本上就是那个叫罗金的人的详细生平,从断奶到大学毕业,那叫一个详细。我也就是粗扫了一遍,回头再仔细看看或许还会有什么发现。”
听到邓波这么说,周景反倒也不着急了,把手里还没穿上的外套扔到沙发上,对着电话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不过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这几天就不忙着查了,命案既然不是罗金做的,我们查下去也无益,反倒打草惊蛇。等过完年吧再继续跟下去。这些天,你该好好过年就好好过年,闲下来可以多看看那个罗金的资料,看看是不是能跟咱们追的这个罗金重合起来。”
邓波得到指示,答应下来,把从〖警〗察局的档案库里调出的资料全都做了个备份,干脆用单位的打印机全都打了出来装订成册放进随身的包里。准备这几天随时有时间,就随时看一看,权当看小说了。
邓波能查得到的一切,韩汝忠当然也能查的到,当然,他不会去想到查罗金父母一家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查询关于侯志之死的事情。
把情况跟罗金介绍了一下,韩汝忠很奇怪的问:“头儿就这么个货,杀了也就杀了,你这么关心这事儿干吗?”
“废话,这要是我杀的我还关心个屁。”“这种意外天天都在发生,只不过这次略微巧了点儿头儿你就别太往心里去了。警方已经有了结论,运事儿基本就结束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罗金没回答他,只是嘱咐韩汝忠,让他这几天留着点儿神,关注一下这个案子如果有什么新的变化就告诉他。
韩汝忠答应下来,却又说道:“不过也挺奇怪啊,这次这案子我居然没收到号码。
单纯就是下意识的嘀咕,韩汝忠自己可能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可是罗金却一下子察觉到了些什么。
“等等,胖子,你说的对啊,为什么这次的案子你没有收到号码?”被罗金这么一强调,韩汝忠也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了。想了想道:“唉,头儿,可能是咱们想多了。你看,咱们一直都推测,运号码是那帮缩头乌龟人工发送给咱们的,对吧?既然是人工,就得有人在办。
现在不是过年么,也许那帮缩头乌龟也要过年呢?”
罗金却并没有因为韩汝忠的自圆其说而觉得轻松,反倒是说道:“胖子,你仔细查查这两年多来,你接到的所有号码,看看是不是会跟节假日错开。我这就到你那儿去,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韩汝忠虽然觉得罗金可能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是还是答应下来,顺手给陶华也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