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有对你说谎,我不择手段的将你弄到身边,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他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像是六月天下被阳光普照的湖水,深蓝的,带着琉璃的光泽。
“我与白逸朗之间的恩怨,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也和你无关,我对你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不想让你尴尬,今天这样的场面,实非我预料当中,抱歉,真的很抱歉。”
他说得很慢,尽量放低了语速,生怕她听不懂,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了点谦卑,这对于高傲的叶湛来说,绝对是他的极限。
他说的话不多,但已足够萧暮优消化好半天,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她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物品,被争来争去,夹在他们兄弟之间是件无比尴尬的事情,他们是一家人,可她要如何自处呢?
“叶湛,你可以走了吗?我想自己呆几天。”萧暮优终于还是将手抽了出来,不再看他。
“你不肯原谅我?”
“我需要时间,对不起。”
他的眼神有些受伤,但依然还是站起身,点点头:“好,我走就是了。”
穿过客厅,他的脚步很轻,推门的时候转过头说:“这几天会有台风,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刚才在楼下,他看到了大门上贴的台风警报,提醒大家储备食物和水。
萧暮优没有回答,冰岛是岛城,每年都会刮台风,起海啸,不过,基本上不会造成什么太大伤亡和损失。
听见关门声,萧暮优一把将头埋进枕头,来来回回在床上滚动了好半天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大口喘息着,望着天花板。
她该相信叶湛吗?
手机响了起来,是白逸朗打来的电话。
她任它自由响了半天才慢慢接起来。
“对不起,优优。”他的声音充满了抱歉。
“我没事。”
“我不是故意跟你隐瞒我的家世,我不喜欢被人说我爬上这么高的位置是因为有一个有能力的爸爸,一个有钱的哥哥。”
“我理解。”
她的口气这样淡,他也觉得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在柠檬茶里下药,她甚至依然不想去相信白逸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曾经那样喜欢的小白,他是不会改变的。
她无法用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她也无法生他的气,因为最先错的那个人是她。
“我没有生气,真的,我很好。”
“那昨天晚上的球赛你看了吗?”
“看了,很精彩。”
他跟她滔滔不觉的讲起了足球,她默默的听着。
讲到一半,他突然说:“优优,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球吗?”
当然记得,远在欧非,刻骨铭心。
她后来曾经孤身去过一次,拍了许多照片,但最后都被叶湛给撕了。
“下一次的联赛杯,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好吗?”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的期盼,让人不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