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薇有事在京城,今天是何飞鸿扎场子,谁知道,和前年一样,又来了这么一出,虽然说这事情不是冲他来的,可是,一连两次都让人冲进来,本身就说明他们公安局的业务水平怎么样了。
真是气坏了,不过,他刚刚做出反应,上面吴知珩就声音温和的说了一句,“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面嚎的那一嗓子,上头一片静默,吴知珩最先反应过来,他倒是没怀疑张泽了,这次可不是一般的省领导过来,而是他吴知珩,江淮省的一号,杨家的头号候选,如果张泽这么胡来的话,只怕是打脸不成,以后他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而张泽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想法,至于其他人,应该不会蠢到这时候撺掇人出来闹事,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确实是有难处。
三个妇女同志推推搡搡的,中间一个看起来比较体面,穿的也更加干净,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出来,第一次经历这等阵仗,要不是没办法,也不敢出来惹这事,说话的时候双手攥在一起,声音也有些颤,“回各位官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二子和我这两位姐妹的小孩,半年前跟着人合伙做生意,后来陈镇长发现说那是传销,是犯法的事情,不允许做,不过陈镇长好心,倒只是告诫了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在镇上做事,”
“可他们三个入了迷,不信陈镇长的话,还说陈镇长故意挡他们的财路,然后给人家一个电话就又叫了去,但这次就出事了,中途的时候,我家二子悄悄的打了个电话回来,说那里的人把他们三个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吃喝拉撒都有人盯着,外出更是基本不可能......”
“就这样,都三个月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我们跟镇上的派出所和县里公安局都报了案,可也没用,因为这样,才不得已出来喊冤!”
大家伙都有些无奈,陈牧更是知道这事情的始末,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传销就开始猖獗,半年前,这叫做柳禾的女人的一个什么表侄子来了柳河镇,带着一批叫做芦荟养生丸的东西,然后用传销的那一套说什么买一套,你就成了会员,然后你再卖,你就如何如何,最后就是钻石会员,年赚百万什么的。
这时候,才是改革开放的初期,民风淳朴,而且柳禾的儿子一试之后,果然是不得了,到处推销之后就赚了不少,但这时候,陈牧听到了风声,便把人给抓了,只是,鉴于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个,便把他们放了,而那个表侄子,把他关了半个月之后也放了。
陈牧把这事情跟吴知珩等人稍稍详细的说了说,因为在场的基本都不懂传销,就不明白传销的害处,反而会认为那很不错,然后接道:“他们报案的事情,虽然我那时候已经不在柳河镇了,却听张局长说过,倒不是柳河镇派出所或者说章东县公安局没有尽心办,就连黄书记他们都有关注的,而我更是打电话跟江东市的柴局长说过此事,但是,那些人神出鬼没的,平时也很少出来,何况又没有对方的相关资料,这就有点大海捞针,确实不容易......。”
陈牧看着像是给在维护张静薇,毕竟张静薇是张董相公的局长,但实际上确实在保护其他人,因为这种小事,张静薇根本不需要维护,但包括何飞鸿,刘志雄,甚至是黄盛名和柴和清,都有可能会给人留下攻讦的借口。
要不是眼前就有三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场的人还是有人不太信传销是个不好的东西的,毕竟听起来很不错,吴知珩倒是点点头,“这东西我在京城就听过,闹的家破人亡的都有......,”顿了顿,看着陈世雄,“这个事情,你们还是要好好的讨论一下,再和江东市的有关同志好好沟通一下,我也会让省公安厅跟进,希望早点把这颗毒瘤给打掉,让小伙子们回家。”
最后,又说了一句,“宣传工作方面也得跟上,让老百姓们知道这是个祸害,就会少出现这样的问题。”
吴知珩也就能够做到这里,再多的事情,他刚用嘴说是没用的,你就算下死命令,说几天几天破案,如果不了解情况,说这种话只会让人家诟病而已。
这事情倒也没有影响他和陈牧等一干人的心情,也没有真正扰乱洞江大桥建成通车的盛典,从十点开始,一直到中午,吴知珩更是和陈牧他们一行人花了二十多分钟从章东县县城的桥头走到了柳河镇那边的桥头,一边说,一边指点江山。
中午则是在柳河镇吃的饭,下午则在柳河镇参观御窖酒业集团,美味食品公司,榨油厂,皮鞋厂,席梦思床厂等等,一直到四点多才回省城。
陈牧也跟着回了省城,一来是想要和柴和清谈谈打击传销的事情,不再只是为了救三个人,而是一个大的行动,在吴知珩已经知道的情况下,进行一个专项的行动,一旦卓有成效,就会是一桩大功劳,就会在柴和清接下来竞争江东市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占据有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