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弯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电话就被沈小茶挂了，沈小茶似乎变了，变得她都觉得陌生了。

柳弯弯盯着电话，半天没说话，展颜汐坐到旁边，问：“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展颜汐其实都听见了，沈小茶那么大声，她不想听见都难。

“沈小茶说要去北京找我。”柳弯弯倒也没有隐瞒，她既然决定和展颜汐作为女女朋友相处，她自然就要坦诚相待。这是恋人之间相处的基本法则之一，坦诚。

“嗯，那你打算怎么办？”展颜汐虽然很想替柳弯弯做决定，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也不该。柳弯弯咬着唇，沉默了，不希望沈小茶找她。柳弯弯知道，沈小茶是说到做到的人，她说了会去，那就一定会去的，柳弯弯心里有莫大的压力。

五分钟后，柳弯弯收到了沈小茶的短信：弯弯，我买了晚上的票，明天就会到达北京，我在xx酒店等你。

……这速度太惊人了，连酒店都订好了，柳弯弯觉得头大，怎么办？

“弯弯，想好了怎么办告诉我。”展颜汐瞧柳弯弯纠结的模样，她都不忍心再逼迫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拒绝她。”柳弯弯低头说，可是这伤人的话要怎么面对面说出来，光是想想沈小茶哭红的眼睛，她都会心疼的要死。柳弯弯不能表现出来，怕展颜汐会在意，呼了一口气，“颜汐，我打算今晚回北京，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回……”

“我和你一起回去。”展颜汐没有片刻的犹豫，柳弯弯嘴巴还嘟着，“去”字没说出来。

在飞机上，展颜汐靠着椅背，似乎是睡着了。柳弯弯拿出日记本，写道：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整个人都混乱了。我知道，自己对展颜汐是有心动的，但这份心动有多深，能持续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看见展颜汐落泪，我会更加难过。可沈小茶的眼泪同样心痛，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柳弯弯在日记里给自己留了个问号，合上笔记本，柳弯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胸口憋着什么，吐不出咽不下。即将到来的沈小茶，让柳弯弯没有一丝欣喜，以往期待见到沈小茶的心情全不见了。

柳弯弯盯着展颜汐的睡颜，手不由自主抬起，缓缓靠近白皙精致的脸庞，手指轻颤，触碰到温暖柔软得触感。展颜汐是她的女朋友，展颜汐爱她，这次的经历，柳弯弯能感受到的，可……心里为什么还是有些惋惜和怨恨，那是对沈小茶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早点说出那番话？

哪怕在这次吵架之前，柳弯弯都会拒绝展颜汐，选择和沈小茶在一起。现在，这个念头，动摇了，自己舍不得展颜汐，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失望，想守着她。想到展颜汐因为自己而快乐，柳弯弯紧皱的梅舒展了些，嘴角也勾着弧度，手指肚轻抚展颜汐的脸颊，感受到，她真的就在自己身边。

柳弯弯正凝神，就瞧见展颜汐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眸开始闪耀着刺眼的光辉。无论何时，见到这双湛亮眼眸，柳弯弯的身体都会有着微微触电的感觉。若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展颜汐带着眼镜，也许，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触电了。

柳弯弯闪电般地缩回手，尴尬地笑了，展颜汐翘起嘴角，也跟笑了，只不过，笑容有说不出的无力感。展颜汐抬手抚着柳弯弯的脸蛋，摩挲了几次，说：“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这感觉真好。”比拿到国际大奖还要好，言语无法形容。

下了飞机，打车到家，柳弯弯给展颜汐放水，找衣服，热牛奶……一系列忙下来，柳弯弯有些气喘。感冒还没彻底好，禁不住折腾，柳弯弯坐在沙发上歇息，手机显示有短信进来，柳弯弯的脑海里跳出一个人，那就是沈小茶。

信息也确实来自沈小茶，写着：我到酒店了，北京还是这么堵，雾霾也是这么严重。

真不知道楚飞扬怎么想的，沈小茶这么折腾，他都不管的吗？不过，估计是管不了，想起那次去上海，两人的相处模式来看，沈小茶具有绝对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