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战局之中阵阵刀风四起,明晃晃的长刀一时间竟是上天入地,游走自如,而凡是刀锋所过之处,那群活死人无一不是断骨折身。冥远刚才的话说的没错,这些岑岑白骨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年,身上的戾气早已灰飞烟灭,因此虽然看上去颇为吓人,但实际上却无异于一堆朽木,根本就不足为惧。
“以前杀人我刀刀都能见血,今日杀人我却刀刀砍在骨头上,这种感觉真让我杀不痛快!”柳三刀一边翻手飞舞着长刀,一边身形飞快地游走在尸群之中,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地上便是四分五裂地洒满了零零散散的烂骨头。
但最令柳三刀感到头疼的一件事是,这些活死人的四肢倒还好说,可一到了脑袋这个关键的部位,这些死人骨头就好像是钢筋铁骨一般,竟是没那么容易砍烂,有好几次柳三刀的长刀都重重地劈落在这些活死人的天灵盖上,却在“嘭”地一声脆响之后,斩月刀被迅速弹开,而再看这些活死人的脑袋顶上却是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已。
几十具活死人朝着柳三刀簇拥而上,事到如今这些活死人大都已经没有了双手,可失去了最具攻击力的双臂之后非但没有减弱这些活死人的动作,反而好像还激发了这些家伙的残暴,它们竟是快速地张合着牙齿已经掉光的下颚,企图咬伤柳三刀。
“这些活死人没什么灵魂,也没有痛觉,本就是一堆白骨,我看就算我把它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只怕它们依旧会在地上折腾个不停,究竟如何才算是完全解决?”柳三刀铿铿锵锵地砍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口中更是不断的抱怨着,“除非把这些怪物粉身碎骨!”
“柳三刀,退后!”
突然,一直眉头紧锁的陆一凡在听到柳三刀的话后眼睛陡然一亮,继而暴喝一声,接着身形一晃便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是在他消失的同一时间,战局之中却是突然浮现出了陆一凡的一道残影。柳三刀闻言便收刀而退,几个跃起便跳出了战局,而再看战局之中的那道残影,还不待完全显现出来,残影却是再度骤然而动,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电光火石之间便在这几十具活死人之间穿梭了一个遍,而每当陆一凡的残影贴近一具活死人时,他都会灵犀一指,继而一点如水滴般大小的冰晶便会死死地贴在这些活死人的尸骨之上。
“冰魂,出!”
片刻之后,陆一凡的身影便是陡然浮现在了柳三刀的身边,还不待柳三刀张口说话,陆一凡却是口中猛地发出一声暴喝,紧接着双臂如闪电般向前挥舞而出,顷刻之间一股冰冷彻骨的白色寒霜便是如一阵疾风骤雨般迅速向前挥洒而去。
“咯咯……”
几乎就在这片寒霜洒出的同一时间,这些贴在活死人身上的水滴冰晶便如一阵漩涡般飞速地吸引着周围的寒霜,寒霜极速凝聚成冰,几乎是在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神道之上乱动不已的一群活死人便是被硬生生地冻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冰雕’,任它们再如何挣扎,却也终究逃不过被冻死在冰凌之中的结局。
“哈哈……这可是个好机会!”
“唉……”
还不等陆一凡阻拦,却见一脸兴奋的柳三刀便是再度挥刀而上,这次他不需要再施展过多的招式,只用将如狂风般骤雨般的刀锋尽情挥砍在这些冰雕之上就足以解决一切,伴随着一声声冰凌破碎的响声,这些被冰冻的活死人瞬间便是碎成了一地的冰渣,场面虽不血腥,但依旧令人看了之后感到一阵不适。
“这下彻底安静了!”
柳三刀收刀退身之后还站在一旁幽幽地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成果,待确认了没有漏网之鱼后,他的脸上方才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恩,竟然施展了冰魂,看来你对诛魂功法的领悟的确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成就!”就在柳三刀解决了这些活死人之后,冥远的声音便是再度响了起来,“这么年轻便能将斩月刀耍的如此气势不凡,柳氏后人看来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了!现在,你们有资格见到本尊了!”
就在冥远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永安冥殿却是陡然散发出了一阵幽幽的红光,那种感觉就如同在漆黑的深夜之中点亮了一盏红灯笼似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却依旧能让陆一凡和柳三刀看清这永安冥殿之内的场景。
那里面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大殿,南北方向呈现长方形之态,而在殿内的正中间赫然堆砌着一座约莫一人高的巨大龙纹石台,而在这偌大的石台之上却只摆放了一件东西,那就是一个朱红色的巨大棺椁,而棺椁末端的一个大大的‘冥’字,正对着这间永安冥殿的石门,因此当陆一凡和柳三刀透着微弱的红光眯眼朝着殿内看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朱红色的棺椁之上写着的一个大大的黑色‘冥’字。若不是二人早有心理准备,只怕当下也会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再吓一跳。
偌大的永安神殿之中显得空空荡荡,除了正中间的石台棺椁之外,这间地宫大殿之中便也只剩下了两件东西。
其一是在大殿最北端的昏暗之处,摆放着一块足以让五六个大汉才能合围起来的巨大青石,而在青石的正面还用金笔勾画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双碟图案,而在这两只形态对称的蝴蝶正中间,却是赫然插着一把利剑,只不过这把利剑剑身已经有四分之三插入青石之内,所留出的一个剑柄和部分剑身却还不足一尺,利剑锋芒隐晦呈现暗紫之色,如今的剑柄和剑身之上更是早已经被岁月蒙上了一层尘埃,平凡而冷清,令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第二件东西便是在永安冥殿的最南侧,贴着墙壁的位置竟然摆放着一把简朴的木椅,虽然年代久远令这把椅子早就褪去了当年的颜色,但今日看上去却依旧坚固,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在这木椅之上竟是还端坐这一一具已经有些发黑的尸骨,尸骨完整地斜靠在椅子上,其左手轻搭着椅子的扶手,而耷拉在双腿之间的右手中,如今却是还握着一卷已经泛黄褶皱不堪的古书。
而在椅子的旁边,还有一张同样破旧不堪的木桌,而在木桌之上竟是还摆放着一个早已经油尽灯枯的烛台,想必这烛台当年正是为了给这椅子之上的人读书时所照亮用的。
陆一凡和柳三刀缓缓地走到永安冥殿的门前,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里面的每一个角落,而当他们欲要抬脚走入殿中的时候,一道犹如水波般的涟漪竟是陡然泛起在空旷的门洞之中,而陆一凡和柳三刀二人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看不见的柔软墙壁所阻挡一般,竟是丝毫迈不进去半点。
“这里也被封印了!”陆一凡眉头紧锁地注视着眼前的这道看不见但却摸得着的水波之墙。当其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半空之中的一片虚无时,一股犹如湖水般柔和细腻的感觉便是透过指尖传入他的脑海之中,令他不由地心头一惊。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在充满好奇的同时他们的内心之中也同样充满了震惊。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难不成就是西皇冥远?”柳三刀站在门前伸手指着大殿最南侧的那架坐在椅子上的尸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好奇。
“不,那是你的先祖,柳元!”
就在柳三刀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只听到冥远的声音悄然响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只见陆一凡和柳三刀二人眼前的门洞之内,竟是诡异地浮现而出了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沧桑老人。
“本尊才是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