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西岭本以为在河底摸到了什么宝贝,结果拖上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个死人,吓得一众小伙伴呼啦一声全跑光了。
等郑西岭反应过来,就只剩他和花家兄妹三人面面相觑。可花二郎一脸倒胃口的捂着嘴巴和鼻子看那动作也准备拉着花吟要闪了。郑西岭急忙一把拽住二郎的袖子,哭丧着脸道:“二哥,这咋办啦?”
花二郎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嘛!打哪弄来的你扔回哪去不就得了!”同时死命去掰他的手指,到底是因刚才吃了亏长了记性不敢硬甩开他了。
郑西岭答应了一声,撑开口袋就待将那人装回去,却被花吟喊住了。方才那尸体被郑西岭倒出来时一直面朝下趴在地上,看不清长相,只能从后背约莫判断出是个头发花白身形枯瘦的老者。此时被郑西岭无意翻了过来,再一看面容竟宛若睡着一般,沉静安详,毫无痛苦之色。虽满头满脸的水,却丝毫没有被河水泡皱发白或浮肿的迹象,花吟不禁道了声奇。又见他手脚皆被绳索捆着,花吟莫名胸腔内升腾起一股悲天悯人的情绪,不觉捻了捻挂在手腕上的念珠,默念了声佛,这才看向花二郎说道:“你看这位老人家被绑了手脚,又装在麻袋内且封了口,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本来他冤死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要我看,咱们就近找个地方挖个坑将他给埋了吧。”
花二郎本不愿意,耐不住花吟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了下来,而后吩咐了郑西岭一声叫他找附近的人家借几把铁锹过来。郑西岭风一般的去了,不一会又风一般的回来了,手中拿着两把铁锹,一把锄头。
三人分好工具后花吟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坟包说,“咱就给葬那吧,好歹有个左邻右舍的有个照应。”
花二郎笑言,“照应?我从来不知道阴间的鬼也守着咱们阳间的礼仪规矩。”
花吟没好气的回了句,“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言毕抗起锄头已先走一步,花二郎慢了几步也跟了过去,郑西岭想了想,而后一抄手将那尸体给扛在了肩上,另一只手拿了铁锹和麻袋。
恰好花二郎转过头准备找郑西岭说话,一见郑西岭那般,吓得双腿一哆嗦,差点一跟头栽到地上,疾步追上花吟,就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花吟推了他一把,花二郎只顾着平复蹦蹦跳的心脏,尚不及说话,就听身后脚步声起,花二郎急的大叫,“郑西岭!你远远的跟着,别靠近我们!”
花吟这才回头,见那情形也被吓了一跳,暗道了句,这小子也真够糊涂胆大的!不禁想到上一世大金和大周交战,京城百姓口耳相传威武将军是阎王罗刹转世,能徒手撕金人就跟撕烧饼一般,念及此花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三人到了花吟指定的地方,郑西岭卸了肩上的尸体,三人便一同挖起了坑,花二郎一边挖一边骂郑西岭,花吟则在挖坑的同时心中默念《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超度亡灵。
坑挖了一半,花二郎自觉累的受不了了,便扔了铁锹,找了块空地四仰八叉的躺下,嘴里衔了根狗尾巴草躲懒。
郑西岭和花吟都不管他,一个埋头挖坑,一个专心致志的念经。
过了好一会,花二郎自觉无趣,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唉……”
耳边突然也传来一声,“唉……”
花二郎尚不自觉,闭着眼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又叹息了一声,“唉……”
同样的声音又跟着传了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