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却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动怒的痕迹。
花吟听了,却不依了,抢白道:“婆婆就知道浑说!那照你这样说,我这般话多的将来岂不是要娶个哑巴娘子这日子才能过的下去,否则还不整日里吵的鸡飞狗跳?”人常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宫金氏听了这话,心思一转,却是暗暗记下了。
众人又浑说哄闹了会各自散了,临走之前,南宫金氏屏退众人,独独拉住花吟的手说道:“我知道你这孩子虽然嘴上喜欢天花乱坠的胡说,实则心里是最有主意的。你天性善良又实诚,看事情有时候比我这活了半辈子的人还透彻。很多我想不通的事,你三言两语就将我开解了,我真是不知该怎么疼你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世间的荣华富贵我早就看透了,如今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哥,幸好有你在他身边插科打诨,没得空让他胡思乱想越来越孤僻,我才略微放心了些。你或许不知道,你大哥从小是吃过大苦的,所以他的性子才那般不易接近。我不求你能理解他,只要你能常常找他说说话,莫要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就够了。”
花吟走出南宫金氏的住处后,见南宫瑾在不远处站着。花吟几步跑上前,道:“大哥,你在等我?”
“我娘刚才单独留下你,和你说了什么?”
“哦,夫人叫我从今后有事没事就跟在大哥后头,大哥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要像狗皮膏药一般的黏着大哥,大哥要是嫌我,我就跟夫人告状去……”
南宫瑾没听她鬼扯完,抬步走了,花吟乐颠颠的跟上。二人一路走至前院,尚未走近就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南宫瑾仍旧不紧不慢,花吟却先他一步往前跑去。
转过一堵石雕隔断,就见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子对着乌丸猛又捶又打,大哭大喊,“下流!无耻!不得好死!”
乌丸猛却也是奇了,一张脸涨的通红,由着他打骂,也不还手。
花吟正奇怪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却见那小子刚巧抬了头与花吟打了个照面。花吟一愣,指着她道:“梁小姐!”
岂料做男装打扮的梁飞若旋即面上紫红,又狠狠踹了乌丸猛一脚,飞也似的跑走了,这时杏儿也自大门外跑了进来,一路大喊,“小姐,你在哪儿?”
花吟追了几步,那主仆俩就跟逃命似的,花吟眼看着追不上,就回了来,见乌丸猛仍站在原地发怔,一只手提着乌金宝剑,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在衣服上蹭来蹭去,虽然面上已然不红了,但神情很古怪。
“你……怎么她了呀?”花吟小心翼翼的问。
乌丸猛瞪了她一眼没吱声。
花吟讨了个没趣,只得转头求助南宫瑾,喊了声,“大哥。”
南宫瑾会意,沉吟道:“到底怎么回事?”
乌丸猛又瞪了花吟一眼,但主子问话不能不答,遂板着一张脸,竭力保持镇定道:“属下方才在院子内巡逻,见到有个小子鬼鬼祟祟的趴在墙头,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个小贼,捉住她胸口的衣服就将她拎了进来,结果一不小心抓到了她那里……”
她那里……那里……
花吟虽然长的比梁飞若高挑,但是论身材嘛,花吟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梁飞若鼓囊囊的胸部,按照她们这个年纪,梁飞若那块地方的肉肉真的可以称的上“蔚为壮观”了。若是她做女装打扮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即使做男装打扮露出半截身子,只要是长眼的都会看出来,偏她只鬼鬼祟祟的露出了一个头。
花吟想到这儿不自觉的看向乌丸猛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那手大而厚实,一层厚厚的茧。花吟不怀好意的想,他这大手一张开就能握了个完全,手感一定不错吧。
结果她太过得意忘形,竟笑了出来。
乌丸猛正羞赧的强自镇定,一见花吟笑了,抬手就要朝她脑门上打去。
好在花吟反应机灵,身子一滑就躲到了南宫瑾的后背,抱住他的腰乱喊,“大哥救我,猛大人要杀我!”
乌丸猛恨得牙痒痒,却只得作罢。
花吟亦步亦趋的跟着南宫瑾走了,一时玩心起,又转过头冲着乌丸猛做了个鬼脸。
乌丸猛大恼,低头一眼瞅到脚下一块小石子,飞起一脚就朝花吟踢去。那小石子带着劲风,呼啸而来,只要砸上,一准老疼。
却见南宫瑾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右手迅捷如电挡在花吟面前,精准无误的接住了那颗小石子。
花吟心内的”哗“还未喊出来,就见南宫瑾轻轻一扬手,那小石子已然碎成了砂砾,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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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宫内传来一道圣旨,说是丞相义女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昭仪娘娘。
当时花吟正在吃果子,躲在一角偷听,闻言嘴里刚咬了一块的果肉掉在地上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