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里这会儿同样也是站的满满的,全都是外院的管家小厮们,这些人都躬着身子听着赵雩的吩咐。
堂屋的门帘子是放下来的,不过赵雩的声音不小,这会儿也没人敢说话,静悄悄的听着:“规矩这些日子就会定出来,只要是定了规矩,今后就一定照着执行,不存在谁好说话谁不好说话,只要是照着规矩来,就没事,大家都好说话。坏了规矩的,那就没什么好话了。我也不会多废话,该走就送走,绝不会留情。如果好好的,肯守规矩的,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屋里屋外,大家一起答应:“知道了,奶奶。”声音居然还不小。
赵雩便道:“都各自散了吧,从现在开始,不能到后院来的就不要来了。”
“是。”大家再次的答应了一声,院子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屋里的婆子又会来事的就去掀着帘子看,见都走了,便招呼屋里的其他婆子丫鬟们:“他们都走了,咱们也告退吧,奶奶,奴婢们告退了。”说着过来给赵雩躬身告退,其余的便忙跟着一起。
这些人当中,自然会有这样急于崭露头角的,在这新宅子新主子面前留下印象,说不定就很容易的当上管事婆子,这些都能理解,赵雩也不在意谁奸猾些,谁忠厚些。奸猾的你要有条线,不超越这条线,她都不会在意。
等这些人全都走了,赵雩便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对雁妞道:“雁妞,这几天我定的那些规矩,你誊写两份,给涂管家一份,年婆子一份,叫他们给传下去,跟他们说,这些也都是能想的起来的,当然在以后肯定会添加,发现什么问题了,就及时报上来,慢慢往上加。”
雁妞忙答应了一声,又轻声的道:“姑娘,那个红缎……在角门那边等着求见呢。”赵雩和秦獠都没有认同这两个姨娘的身份,丫鬟们自然直接称呼她们名字。
赵雩听了便问道:“她有什么事?”
雁妞便道:“应该是说些感谢的话,还说她们两人做事的事情……”
红缎和绿鄂两人的身份特殊,秦獠之前和她说过,当天从常州府走得时候,就是大闹了一场赵雩离开了之后,果然秦母提出来的要求就是这两个姨娘必须跟着他,如果不然,就怎样怎样。秦獠也是为了脱身,同时也是因为早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便答应了。
到了这边,自然是该怎么处理交给赵雩,他反正是不会多看这两个姨娘一眼。
赵雩自然也不可能把这两个在秦母那边名分已经定了的姨娘放在身边,因此今天搬家,叫人给在另一个院子找了两间厢房,让她们住在那边。这也是之前秦獠说过的,吃喝不会少了她们的,多两张嘴吃饭还不至于养不起,但是,别的就不要想太多了。
听了雁妞的话,赵雩有些奇怪,皱眉问道:“做事?她想做什么事?”
雁妞就忙道:“她刚刚求见的时候奴婢也是问了,到底什么事啰嗦个不停?红缎说,她和绿鄂两个人感谢奶奶的安排,不过她们两人也不能成天的不做事真的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因此也想做些事情来感谢奶奶,看奶奶有什么事吩咐她,她也可以做的。”
赵雩好笑的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个红缎现在改变策略了,把功夫用在了自己这边,想要从自己的贴身丫鬟做起,只要博得了自己的信任,那么她本身又是姨娘的身份,说不定在什么合适的情况下,自己会同意给她开脸。
也就是说,自己和秦獠已经表明了态度,就是叫她们俩消消停停的什么都不要多想,安稳过她们的日子,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自然是会好好地安置她们。而红缎这边是不同意的,她依然还想着往自己和秦獠的跟前凑,还是没死了做姨娘的心。
而红缎话里头总提溜着那绿鄂,真真也是叫赵雩有点反感了。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反应不过来的,也许真的就被潜移默化,觉着这两个姨娘当中,红缎是在绿鄂的前面。但问题是现在赵雩将她的一点小算计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还老这样,这就叫赵雩很反感了。
不过反过来,赵雩即便是反感了这个红缎,却也绝对不会就同情那个总被红缎算计的绿鄂————说白了,绿鄂的这种低调,这种任凭红缎算计的行为,何尝不是一种算计?反过来算计红缎,如果自己能看明白,那就叫自己看看,红缎是多么的有心眼,多么的能算计,而她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可怜。
赵雩虽然自己没有在这种宅门和人动过心眼,但是并不表示这种心眼她看不出来。无论是以前在赵家,还是后来做生意,遇上的狡猾的,阴险的,毒辣的,各色人都有,赵雩都要对付,这两个姨娘不出声的在那边用心眼,她不是看不出来。
当然也费不了她多大的神,一句话一个眼神的问题而已。对雁妞道:“既然红缎这么勤快,就把裁剪的事情交给她好了,反正之前这一块儿也是她在帮忙,如今裁缝也回去过年去了,家里头总有些急需要做出来的桌围子椅垫什么的,就叫她们做好了。”
红缎想冒头,那就叫她冒这个头好了,如果她们两人翻脸争斗起来,赵雩也看看那个绿鄂到底是什么来路。
雁妞听了忙答应了,急忙出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