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獠他们回到了府里,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午饭自然都去胡乱的吃了。秦獠一回来就和赵雩说了,付氏已经被拿到了刑部,她还吓了一跳:“这么快?!”
秦獠点头:“只是先把涉案的全都叫到堂上登记了名字,警告不准脱逃随叫随到……毕竟这件事在咱们府里就是个冒充我母亲的事,但到了刑部,最大的罪名可就是冒充官眷,骗取诰命了,刑部尚书也不能拖延。”
赵雩道:“对呀,这个我都没想到……那最轻的是什么处罚?”
“不知道,我没听过这种案子,也没关心过,不过想来少不了杖刑,何松年连带,官肯定是丢了。”秦獠说着,又将苏掌柜说的话说了道:“我是不想送的,本是很有理的,送了好像倒成了心虚买通了。再说这样的案子他敢不查清楚?”
赵雩想了想道:“也对,查问的时候不要送……这位尚书心里肯定有数,即便咱们就是不送,这事查清楚了,你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说不定他就希望你欠着人情,比给他银子强。”
秦獠想了想,叹气:“也是。”
赵雩就忙过去拉着他道:“事到如今,你也真的就要想开些了,既然已经把人送到了官府,相信官府一定会秉公办理,他们也会为他们的罪过承受处罚。咱们就……调整一下心情,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得。”
秦獠点点头,又看着她摇头好笑:“你也真是的……反过来还安慰我,昨天是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赵雩一滞,涨红了脸道:“我那是因为心疼你啊,你那时候的的样子叫人看了好心痛!”
秦獠也没想到突然的就得了她这么一句直白的话,还怔了怔,登时心里头的各种郁闷委屈难受一下就消散了,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从脚底往上升。伸手把她腰搂住了,低头看着她,刚硬的脸上也柔和了下来,慢慢的柔情似水,锐利的眼神也迷离轻柔,低头把唇贴在了她的唇上,柔柔的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赵雩翘起脚尖,伸手把他的头揽住了……
……
经过这一吻之后,秦獠的心情似乎比她还好,峥哥儿也醒着,秦獠还抱着峥哥儿去外面游一游。
这么冷的天,赵雩在屋里还能听见峥哥儿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欢笑声。
不过府里别的地方就不会有这么轻松了,过了一会儿芹婆子进来禀报道:“上房院大部分人都不议论了,可有两个总也不消停,不叫说了就坐在门槛上哭,一时又怪话连篇的。说她们这些人都是从常州跟着来的,真要是容不下,就去常州那个老宅子去,什么什么的。”
赵雩就冷笑着道:“应该是那几个之前豁出去已经得罪了我的吧?自觉着付氏走了,她们也没活路了,想趁着这个时候闹一闹回去算了?”想了想道:“既然叫安生点不听,那就别怪我了,把她们单独找个院子看管起来,别叫乱说话扰乱人心。”
芹婆子忙答应着去了。
秦獠抱着峥哥儿已经跑了进来,峥哥儿的小鼻头冻得红红的,头上的棉帽子连眼睛都遮住了,却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也不嫌冷。
晚上这一顿就是接风洗尘宴,不管这件事多龌龊多叫人堵心,日子要继续过,苏掌柜、霍培他们大老远的来了,大海、书荣尽心尽力,还有田氏秦家太爷这些人,平白无故大过年的来了,自然是应该好好的设宴。
这些人全都是秦獠这一方的证人,而且是他们找到的,因此刑部那边倒是也没有要求必须分开不得私相授受什么的,便还是住在府上。
田氏那些人分了三桌,田氏一家子一桌,余下的人两桌。霍培和大海、书荣一桌,秦獠和赵雩陪着苏掌柜一桌。
苏掌柜这才说了些轻松的话题,常州府的人在他们走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等等。
赵雩跟苏掌柜说起这边的铺子,说小王已经是三掌柜了,苏掌柜就笑着道:“他是个机灵的,也知道抓住机会,做事也是肯用心肯出力,不过还需要时间。”
赵雩点头:“是啊,办事聪明,不过叫他想新点子还是差点,一般执行之前用过的主意是不错的,应对新状况就要力怯一些。”
又说起另一个新掌柜赵栋,苏掌柜说明天就去看看。
过了两天,刑部来人请秦獠去一趟,秦獠便去了,刑部尚书请他去不为了别的,只为了说,如今已经是腊月二十了,再过两天就封印休假了,仓促之间确实也没办法查,只能等到正月十五日之后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