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隋歌没再穿那件衬衣,浑身赤.裸着爬下床,光脚在地上走着,拿起自己的衣服开始穿,一件又一件,从内裤到文胸,从上衣到裙子,她不知道景千跟她说话没,羞耻地兜不住眼里的水,只想如他所愿的滚!
景千想,只要那个时候她说一句,哪怕骂他打他都行,他立马不做了,甚至可以让她打回来,可她什么都没说,连申辩都没有,就滚了!
床单上的血并非他期待之中的血,零星地铺成在白色的床单上跟红梅似的,他就在床边站了一个下午,掌心木木的疼没有一刻消退,他真的没想打隋歌,也舍不得打,可没有管住自己的脾气。
天黑了。他不知道隋歌到家没,从这里出去没有直达她家的公交,她肯定舍不得打的,想到那天在公交上她被人占了便宜往他怀里躲时的模样,景千心里扯出一缕酸涩的疼。
几乎没多想拿起钥匙就跑出门,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取了车朝隋歌住的地方驶去。
一路狂奔跟亡命之徒似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终于没忍住给她打了个电话,却显示已关机!
景千懊恼地咬着唇,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关机了,他现在发疯般想见她,车刚停巷口人就跳了下来,直接朝最里面的巷子奔,经过最不能忍的垃圾堆也直接忽视,一口气从一楼奔到八楼,使劲地捶打着她家破破烂烂的门!
“隋歌,开门!”
“隋歌,你给我开门!”
“隋歌,再不开门我直接踹了!”
他就差抬腿朝门板踹过去,终究还是怕再度惹恼她只好作罢。屋内没有一点星光,他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门喊着她的名字,直到隔壁的邻居被吵的不安宁开门骂了他几句——
“那哑巴没回来,你敲什么敲,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说她是哑巴了!”景千正愁没地方撒火,隋歌只是话少而已,什么时候成哑巴了!
胖女人借着光线看清景千面相薄情冷中带狠,立即将门合小了些,语调依旧透着不耐烦,“都住快一年的时间了,就没见她说一句话,不是哑巴是什么”
景千怒地就朝那人走去,却被她先前一步关了门,还被她继续叫骂着!
“神经病,一片好心告诉你哑巴不在家,你还跟我耍横了,哦嚯嚯,真是个神经病!”
景千现在是赶时间,忙,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拔腿朝楼下跑,三步并做一步的飞奔,隋歌如果不在家那么肯定就去了医院。
可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遇到刘医生忙问隋歌的下落,却被告知压根她压根没过来,隋乐也早早地睡了。
景千是真的连骂爹的心都有了,想到那时的争吵,他全是在气头上说的话,说她跟妓女——他猛地一拍脑勺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上了车朝豪门酒吧飞驰。
隋歌,你最好别做不该做的事!
不知是该惊喜或是失落,隋歌并不在那里。
景千脸色沉得跟黑水一样,化不开一丝情绪。他是真不知道她会去哪了,隋歌以前说过,不管多晚都要回家的。他走投无路只能在那个鬼地方守株待兔了。
整整一晚上,抽了一夜的烟,脚边堆满一层烟蒂,而她就是没回来。
隋歌很穷舍不得花钱,在s市也没朋友,除了回来住几乎没地方可去,而她这一晚到底在哪里!
景千等过了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最后一根烟也抽完了,沉着颓靡的脸蛋调转车头离开,心里乱得早没了感觉。
他回到顶楼,拖着疲倦的身体从电梯出来,抬眸就望见蹲在他门口的女人!
来不及觉察心底瞬间涌起的激动,奔过去将靠墙蹲着的女人给扯了起来,紧搂在怀里,恨不能揉入骨中算了。
按着她的脑袋几乎是吼过去的,“你一晚上去哪了!”
本就半睡半醒的人此刻全醒了,她蹲了一晚上腿脚全麻了,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衣服上全是刺鼻的烟草味,全然没有昨天的香味。
隋歌依旧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被他这么用力的抱着。
“你怎么,才回来。”她使劲咬着唇,声音颤巍着,到最后已经听不见……我等了你一晚上,你怎么才回来。
“去找你了!”景千也没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昨天是我不对,不该打你。”
隋歌靠在他怀里许久,景千的怀抱很宽很暖,她不知道他抱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可她真的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眼泪哗哗地止不住。
她昨天确实是滚了,可是遗憾的是坐错公交了,她被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双耳失聪的环境下格外缺乏安全感,也不敢和陌生人搭讪,手机该死的没电了,所看见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她甚至不敢和路人直视……
只好跟着那路公交凭借着记忆走回来,那时候天黑了,她越发地害怕不敢再随便乱走,只能在这里等他,或许潜意识觉得,景千不会不管她。
可景千不在家,她不知道景千去哪儿了,或许去找其他的女人继续下午的事情,想到这她第一次发现心上给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很难受很疼,她发现自己并不想他去找其他女人。
景千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松开隋歌,他打了行字过去——
【你,是不是听不见】
隋歌抽着鼻子点了下头,伸手抱住他的腰,一头扎进他怀里,“景千,我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