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挂着的衣服被夏日的凉风吹得飘来荡去,景千嫌恶地用胳膊挡住那快飘他脸上的裙子,一股子洗衣粉没洗干净的味道,快步朝最里面的房走去,源头散发的芳香越发浓郁。
“老娘才回家一趟你又偷了谁的烂货,啊呸也不看干不干净就敢往下身用,别得了病一根烂黄瓜祸害老娘!”
“臭婆娘,你瞎xx说什么!自己松成那样,老子找乐子不行?”
“呀!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下去了?拿着那烂布包着你的三厘米过一辈子去吧,给老娘滚,现在就滚!”
景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俗之语,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
“啪!”
胖女人站门边和穿着灰色裤头的男人厮打,突然扔出一团东西,笔直地朝路人景甩了过去。
景千不悦地冷下脸抽着被打的胳膊让了一步,猛地看见刚甩他手臂上的东西后,蹭的下一把火上来了,胳膊一伸就把那胖女人给扯开扔背后待着。
“你干嘛!”胖女人和老男人撕得正欢被人打断极度不爽。
景千望着那精神萎靡、下身却斗志昂扬的老男人,视线移到他脸上和胸口上细小一致的血痕,下意识想起昨天傍晚隋歌手里那把带血还断了齿的梳子!他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当着胖女人的面把老男人给揍了,下手又狠又快,毫不含糊!
胖女人一开始见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给她出气,说实话还是挺开心的,可一看形势不对他哪里是帮她打人,分明是找着机会揍人。
“你发什么神经乱打人!还不快让开,哪来的疯狗给我快滚!”胖女人见老男人被打的哼哼唧唧连骂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都快断气,她是真的急了。
景千一胳膊就甩开她,面色阴狠,沉默地挥着拳头朝老男人砸去,这种变态就该从八楼摔下去,是生是死看造化,活着只会让别人觉得恶心!
胖女人急得团团转,从走廊里抓起扫把就朝景千身上打过去,老男人虽然是拿着别人的内衣内裤打.飞机,她是很生气!可她就忍不了自己的男人被一个神经病打!
景千后背上本来就有伤,女人力气也不小,一棍下来后背火辣辣的疼。
“我不打女人,给我滚!”
胖女人被红衣小伙冷言冷语的警告吓得一怔,但片刻后又挥着扫把过来。
景千一个回身反手夺下扫把,朝地上半死的男人招呼过去,“你老婆让我用扫把打的!”
……
折腾好那一胖一老后,他特三好五美地替他们关上了门,这才瞥见胳膊上那浅黄色的浓稠液体,胸口一股恶心感扑地直往上冒,连忙移开眼扯下衬衣摔地上,“老变态!”
正抬腿走了几步余光扫见了什么,他又折了回来,弯腰捡起衬衣,两指拈着还算干净的地方包裹着地上那团不忍直视的衣物。
满心挂念着的糖醋排骨他可以不用吃了,已经被恶心饱了,必须得早点搬家!隋歌都和什么鬼当邻居,这种人迟早会踹了她那咯吱作响的破门吃了她还不吐骨头。
景千裸着精瘦健硕的上身走到楼道中间地带,蹲在一个干净没有杂物的角落里,掏出火机直接把那堆衣服当面点了,顺便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上。
隋歌拎着鼓鼓的购物袋爬到7楼,扶着栏杆使劲儿喘了几口气,衣服被汗水打湿后全黏在皮肉上,腿软脚乏。休息了片刻后才继续上楼,她嗅到一缕烧焦的臭味——
景千一只手夹着烟蹲在燃烧的小火堆前,优雅地抽着烟,轻渺的白雾里他微蹙着眉眼望着那橙红色的火苗,漆黑的眸子随着跳跃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格外明亮,乍一看像极了颓废的非主流少年!
隋歌爬了七楼此刻累的紧,被景千这画面给刺激到,一口气险些咔喉咙里,他居然大白天里随地放火!?
“景先生!”隋歌不淡定了,“你很冷吗?”
景千一直以为隋歌早回来了这会儿该在家里,扭头朝楼下望了眼,将烟头丢在烧毁的衣服里站起身,抬腿往楼下走。
高大的身躯停在她前面的两级台阶上,俯视着气喘吁吁的女人,他突然弯腰朝她凑过去。
隋歌下意识别过头往后退了一步,鼻尖一抹极淡的烟草香忽而散去,只觉得手上一松,购物袋到了景千手里。
“不是早就上公交了吗?”
隋歌错开他直勾勾的视线抿了抿唇,自己撒的谎怎么也得圆回来。“你不是要吃大鱼大肉补身子吗?我挑了好久。”
景千听后抓着她的胳膊上楼,“是吗?”
隋歌呶嘴,一眼就看见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后背上多了一长条红色的血痕,白皙紧实的皮肉上肿起的红印格外刺目。
“你后背怎么了?”
景千断然是不会说是被隔壁那个胖女人打的,忒掉价。“见义勇为给人偷袭了一下,不过1v2我也没输。”
隋歌悬着的心放下来,那股子烧焦味越来越浓,她望向那堆火光渐渐小下来的灰烬,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一些规矩。
“这里不能随便放火的,你这样会被举报罚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