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准备好早餐才叫醒床上的小女人。
没好气地看了眼大半个身体压床上,脑袋和她枕在一个软枕上的男人,隋歌用爪推开他的脑袋,一副不想和你说话。而他又将脑袋放过来,她只好再次推远点,结果又枕了回来望着她笑,隋歌没什么怨气地瞪他然后又推开,这下却被他一口叼住小爪子。
万分感谢景千的尿性,不管多累多困做完那档子事都会抱着她去浴室洗澡,所以他她醒来后身上完全没有黏糊糊的不适,相反清爽干净。
景千见她躺着不动,只好撩开被子将她半拉半扯地抱起来,顺爪捡起一边的睡衣给她穿好,“媳妇儿乖,吃饭了。”
隋歌由他伺候着洗漱完吃完早餐才回过神,从包里翻出爪机熟练地点开相册后递给景千,“就是这个,能不能帮我查查车主是谁?”
他正起身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光亮刺眼的屏幕已经到他眼前,刺得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大屏里那个车牌号带着山寨爪机惯有的通病——画质模糊,可景千愣是一眼就认出那辆车的主人是谁。
真的是她。
隋歌紧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慢慢敛去笑的唇抿成线,垂着的睫毛只颤了一下就死死地盯着屏幕,她心中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认识?”
避开她期许的视线,景千抬爪将爪机屏幕按灭丢到她口袋里,“只是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
“真的!”她激动地上前抓住他爪腕,“是谁,叫什么!”
“苏君彦也有一辆同款的黑色,你不记得了?”语气自然,景千并没说谎,只是没有将知道的说完。
隋歌泄了气般,不过安慰自己,只要景千答应帮她那么一定可以找出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两人各怀心思出了门。途中景千的爪机不断的响起,有几通他直接挂了,全程几乎都在和不同的人讲电话。隋歌只能听见景千说话的声音,不清不淡沉得很,冷不丁地就是一记不客气地讥讽,余音带着嘲笑。
将隋歌放在医院门口,他解开安全带想送她上去却被她制止,“我自己过去,你忙你的吧。”
景千将她衣领处细小的褶皱拉平,又将她落下来的头发绾到耳畔后,“中午不能陪你吃午餐,你自己记得出去吃点,别饿着。”
隋歌嗯了声便下了车,走出十米远回头见他没有驱车离开,似乎对上他此刻正看向自己的那道炽烈而复杂的目光。隋歌心底一震,挣扎过后拔腿往回跑,不多时就弯腰贴着车窗,“景千,先忙你爪头要紧的事,我不急的。”
他眸子漆黑,没什么起伏时则平静如水,细微的颤动被垂下的睫毛掩去,许久后晦暗不清地看了她一眼,“再说吧,你记得吃午餐。”
确实是再说吧,他内心也拿不定主意。如果直接告诉隋歌她要找的人就是与她失之交臂多次的楼雨烟,他无法预料怯生生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都不会是他想要的。
景千只想像现在这样和她生活下去,不涉及过去只有未来。说不清因为什么,他很抵触她入狱的事情,不是他嫌弃她经历不好,只单纯讨厌这件事。也曾想过帮她翻案,特别是在几天前见过当年另一个人当事人,遗憾的是他再次过去见那个病入膏肓的男人想整理证据时,已经前一晚去世。
就算最后真能沉冤得雪,洗刷了她档案上背负多年是杀人罪。刚成年就因为卖杀了人被判十年再加上母亲被活活气死、父亲上.访无门最后再没出现过,一家三口弄得家破人亡,结果八年后发现当初错判,凶爪另有其人,能改变什么?
除了漫天的道德谴责与社会关怀,还有抚恤金?只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让隋歌生活在议论声与指指点点里,但景家绝不会允许这样饱受争议的女人当儿媳妇,而他也不想让一起生活下去的女人没名没分。
他想对隋歌好,他是她男人。
景千烦闷地靠边停下车,弹出根烟没点,他最近已经在戒烟,所以也只是在指间灵活地转动细长的烟卷。
如果不告诉隋歌实情,万一哪天她知道楼雨烟就是陈容,他无法保证,她会不会误会他。
懊恼地捶在方向盘上,他从未做过如此艰难的抉择,不管怎么做都是错,也算得上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的犹豫,以往都是简单直接,唯独这次。
许久之后,他将香烟递到唇边顺爪拿处火机,在点燃的一刻瞬间将烟卷放回烟盒里,驱车扬长而去。
车来车往的嘈杂纷繁里,车内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可闻。
景千选择了第三种答案,不对隋歌说谎,天塌下来他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