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白玉京中颇为安宁,五位丞相兢兢业业,皇帝也坐稳了他的位子,容瑾手握大权,权势日渐隆盛。
世家的实力因为姬六与谢三的去世已被削弱了不少,再加上夺嫡之争,一来二去,世家在朝堂的势力被大力削弱。朝堂上便不再是世家与皇权的割据战,而是皇权一家独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实际上,皇帝已经开始忌惮起容瑾来。容瑾先是做户部尚书,手头有了大量的财富,然后又做吏部尚书,在朝中明明暗暗安插了不少棋子。现在又是五位丞相之一,还隐隐压赵威一头,实在无法不让皇帝忌惮。
偏生容瑾做事一丝不苟,为人圆滑世故,又有着一张美颜,总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皇帝盯来盯去,只看到他是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往日里又大方老实,即便是世家出身的臣子,不是被容瑾坑得太厉害的,总会为他美言几句。
这样一个滑不溜丢的家伙,往日里也很少拉帮结派,私底下也没有弄什么奸党聚会,皇帝虽有不安,但是碍于暂时压不过人家,只好忍了下来。
也许容瑾真的是个忠国为民的好官呢?
屁话!
你刚不是硬塞了容瑾好几个美女吗?
容瑾称病不上朝,大家可没当真,昨天皇帝赏了他美女呢!谁知道是不是和美女在床上玩,玩得太疯了才起不来!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挑出来说了。
至于那毒誓?
呵呵,蒙上眼睛玩更有情趣呢!
可怜那娇美漂亮的谦远候千金,还没嫁过去呢,丈夫就被狐媚子霸占了。
谢宜因为老婆怀孕了,对这流言也开始疑神疑鬼起来,想了想,他倒是没有派人把容瑾叫过来,而是派人捎了一封信过去,心里只有一个意思:
你小子是个可靠的,那些不可靠的事情少做些,想想那个毒誓,人在做天在看呢。
委婉地表示了容瑾违背誓言那是要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容瑾看完信,脸色颇为古怪,若是让他岳父知道,他的腰闪了是因为三更半夜跑进未婚妻闺房被揍的……谢宜大概会亲近拿着大刀过来砍他吧?
这日谢媛并没有过来,她被谢宜和沈氏拘禁在家里。毕竟是年轻男女,经常见面不太好,尤其那些流言抹黑了两夫妻对准女婿的印象,两夫妻更不能让女儿天天跑出去了。
若是弄出有辱家风的事情来,实在不好收场。
这日,谢媛远在中阆的表哥沈修上京了,他要娶一位出身高贵的女子,最好是出身四大氏族,血统高贵,地位尊崇。沈家在白玉京本来就有物业,沈修也没有住在白玉京本家,而是住在嫡系的大宅里。
下午,他便遣人送来名刺,明日将会登门拜访。
沈修和沈氏是关系亲密的姑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但是容瑾提防着这位表哥呢,自古表哥表妹私情最多。而且谢媛和容瑾的前世,亲兄妹搅在一起的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表兄妹?
万一这表哥把他内定的妻子给拐了,那还了得?
容瑾炸毛了,他完全忽略掉自己已经与谢媛定亲,即便谢媛想发展私情,她爹娘都会把这苗头灭杀得干干净净。
人家沈修可不是在谦远候府住,就算真的住在侯府,内宅和外院也不相通,养在深闺的谢媛可不会那么没规矩跑到外院去。
容瑾递了帖子急吼吼地想要拜见岳父岳母,但是世家大族规矩多,你今日送了名刺来,也得明日拜访。
他只好偷偷摸摸地翻墙溜进去。
“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谢媛正在看田庄上送来的账本,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扫了一眼容瑾,“你不是做了日理万机的丞相吗?怎么老是往我这里跑?”
容瑾刚想开口,又被堵了回去:“不是说闪了腰?我瞧你可是比什么时候都要生猛!”
“……”容瑾露出被遗弃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这不是想念你吗?难道我连见你一面都不行?阿媛,你太伤我的心了!”
谢媛淡定看账本,丝毫不为所动,这货太会演戏。
容瑾便想往谢媛身边凑,他昨天是亲了个够本,但是今天还没亲呢!
谢媛毫不客气地甩了甩手,一股隐形的大力将他推了出去:“别闹,我在绣花!”
“阿媛,别那么小气巴拉,给亲一下!”
谢媛当做没听到,她记忆力好,心算能力也好,可田庄送来的账本那点琐碎小数目还是要仔细着些看。沈氏拿给她的这一小部分账本,待她出嫁之日,便是她的嫁妆,她能自由支配的财产。
她前世没做过这类的事情,这些年都是跟着沈氏学来的,但是这几个田庄的账本在谢媛看来明显的有些不对劲。沈氏觉得没问题,但是谢媛的自觉素来不会欺骗她,她这是第二次核查了。
还是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谢媛便对容瑾招了招手:“阿瑾,过来。”
容瑾哼哼两声,窝在软榻上动也不动,不需要老子就一把推开,需要了就招招手,真当老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谢媛抬起头看他,露出标准的沈氏版贤妻良母微笑:“阿瑾,别闹了,过来帮我看一下账本。”
容瑾果然屁颠屁颠地爬起身过来了。
你的节操呢?
容瑾站在谢媛身后,俯身把她圈在怀里,热热的气息扑在谢媛耳边:“哪本有问题?”
说着就去摸谢媛的手,来来回回的摸,十足个急色鬼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