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知道舍不得阳谷了?”
“有点舍不得。”郭天庆尴尬地干笑。“叔叔,临走之前,孩儿还想问一件事。”
“问吧。”
“孩儿父母亲同一天过世,情况可疑,孩儿想知道真相。”
郭沸伏笑脸突然凝固,黯然说道:“庆儿,你相信叔叔两兄弟的为人吗?”
“两位叔叔待孩儿如亲生儿子,孩儿当然相信两位叔叔。”
“从种种迹象看,你父母亲死得离奇。但是,叔叔以阳谷整个郭家的族人担保,你父母亲绝对没有什么冤。”
“是不是有些什么说不出口?”
“哎!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我哥哥所说。”
“谢谢叔叔!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郭天庆夹紧马腹,顺手挥拍马缰,骏马长啸一声往前奔窜。
郭沸伏连忙拍马跟上,却又见郭天庆勒马停住。
“阳谷!老子还会回来!”
郭天庆转头望向阳谷城方向竭斯底里地吼叫。
……
中午,太阳不是一般的毒辣。
清丰城外官道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奔驰如飞。
两匹骏马的马鞍上,两人的后背飘扬着灰se的披风,披风上面绘有银se的弓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是阳谷城猎帮的标志。
前面银se绸袍的年轻人正是阳谷城小瘪三郭天庆,后面蓝衣衫中年人正是猎帮帮主郭沸伏。两人一大早从阳谷城城西出发,穿过范县和南乐县的狭缝,中午就到清丰县清丰城郊外的官道。
“庆儿,慢点走。”郭沸伏对前面叫喊。“你身上有伤,这么奔波对你的内伤不利。”
“叔叔放心,我的伤无大害。”郭天庆声音洪亮,像没有受过伤。
“即使你内伤好了,也要爱护你的马,这么赶路会要它的命。”
郭天庆听了,连忙勒住马缰,双腿夹紧马腹,骏马朝前缓冲两步,人立长啸。
“好功夫!”郭沸伏大声喝彩,也勒住马缰,减速前进。
“嘿嘿!这是跟叔叔学的,班门弄斧。”
郭天庆放开马缰,与郭沸伏并排着走。
“过清丰城,只有三十多里就到濮阳城,没必要急急赶路。”郭沸伏笑眯眯地望向郭天庆。“庆儿,你不是担心见到震微和颖雪吗?怎么这样急着赶路呢?”
“总是要见他们的。”
郭天庆眼睛躲闪,干脆望向远方。
远方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单纯的壮观的蔚蓝se。
一片草地延伸到远方天边,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悬天空的一轮火热蒸晒着,一路弥漫着甜醉的芳香气息。
“紧张吗?”郭沸伏问。
“有些紧张。”郭天庆转脸回望郭沸伏。“叔叔,到了濮阳,您能不能转头回阳谷呢?”
“为什么?”
“侄儿不想自己有牵挂。”
“有我在濮阳城,你有心理负担吧?”
“嗯!如果侄儿在濮阳呆不住,侄儿可能到东京流浪。”
“你怎么决定叔叔都支持,但做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
“侄儿不会给郭家丢脸。”
“基本礼节还是要的!这样吧!跟孙大哥客套我就赶回阳谷。”
“谢谢叔叔!”
郭天庆突然拍马前冲。
郭沸伏摇摇头,也拍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