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凌又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桓宓点了点头:“是我的意思。”
商墨凌提醒她道:“你还怀着身孕。”
桓宓落下一子,抬起眼睛来看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位皇子,也不知道该不该鼓励他去做皇帝。”
商墨凌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桓宓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做皇帝了,陛下,你觉得好吗?”
商墨凌皱了一下眉,又极快地展平。
桓宓又叹了口气:“如果我儿子可以像浙王一样,我会觉得这比做皇帝更好。”
商墨凌无声地微笑:“你没有过浙王的生活,所以不知道他的难处。”
桓宓道:“他已经在长安逗留了两个月,是你不放他走,还是另有隐情?”
商墨凌道:“我在等阿姐过来,有桩陈年旧事需要解决。”
桓宓略一沉吟:“莫非是昔年礼烈侯险些命陨西北的事情?”
商墨凌点头:“这是阿姐的心底刺,这次我特意安排浙王去阳平带兵,就是为了试探杨氏的反应。”
桓宓心里揪紧,失声道:“难道真是杨氏?”
“她授意何心隐投敌,为我方送来敕勒的军报,”陛下商墨凌落下一子,抬头看她:“你要输了。”
桓宓急忙去看棋盘,她一心二用地下棋,竟然没注意黑子已经将白子逼上了绝路。
商墨凌笑眯眯地看她,继续道:“这件事可大可小,毕竟何心隐也确实给我送来了敕勒军报,否则的话,礼烈侯也不会开疆辟土。”
“输了就输了,输给我的丈夫,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桓宓伸手抹乱棋盘,有道:“可他的投敌将也的确你置于险境。”
商墨凌道:“如果她承认了是受先皇后挑唆,这样的罪名,足以将先皇后从后位上拉下来。”
桓宓露出不忍的神色:“人都已经死了,身后名重要吗?”
商墨凌笑了笑:“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阿姐所经历的东西,所以才会有仁慈之心。”
桓宓想了想当年的境况,倘若商墨凌真的就此殒命,那么宛妤必定不会有今日的惬意风光,甚至连杨门都会遭到牵连,元气大伤。
她皱起眉,十分不解:“她难道不知晓此举会危及母族?”
商墨凌耸了耸肩:“或许先皇后给了她什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