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郑缡有些气急败坏地训道:“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在想什么事,走个平路你都能摔倒,若不是我在旁边拉得及时,你这么一摔下去,就得破相了。”
听了这话,郑绥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嘻嘻一笑,“我刚才一直在想着卢先生布置的作业,我该画什么交上去才好,就没太注意了。”说着,上前抱住五姐郑缡的胳膊,又道:“这不是有五姐在,阿嫂可叮嘱过五姐了,让五姐照顾我。”
郑缡没好气地白了郑绥一眼,“若不是阿娘和阿嫂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我才懒得管你。”虽这般说,却并未甩开郑绥。
郑绥却是看出来了,这群姐妹中,最不注重女子形象和德行的,就数五姐了,翻白眼,瞪眼,训人,这些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亏得在家学里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几位先生的严谨风格,一点都没有学到,亏得伯母诸葛氏家风严谨,到五姐郑缡身上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至此,郑绥不得不承认,在伯母跟前,郑缡已经是尽量在克制了,一举一动,勉强符合规矩。
只听一旁的四姐郑纷道:“十妹倒不必为这事费心,先生让十妹交一幅画上去,没有形式内容规定,不过是想清楚的了解十妹的画技水平,才好因材施教,十妹绘一幅平常最善长的图画就好了。”
“就是,就是这个理。”五姐郑缡点头不已。
郑绥听了,为了不让五姐郑缡再念叨,忙口称是。
郑缡原是要送郑绥回望正园,因郑绥提起,要和郑纷一起去守静园陪父亲用晚膳,郑缡方作罢,带着几个庶妹,径自回了琅华园。
到守静园的门时,九姐郑芊,先去点缀楼,郑绥才让身边的采茯把昨夜里她画的那幅画交给郑纷,郑纷正不解,伸手接过时还一脸的疑惑,只听郑绥近前身,附耳低声道:“昨日阿姊问过宗家大郎君长什么模样,我也一时说不好,就画了这幅宗家大郎君的画像,阿姊拿回去再瞧瞧。”
郑纷一听这话,登时一惊,只觉得手头上的绢纸画卷有些烫人,耳根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一时间,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想到熙熙也和阿吉一样玩闹。”
阿吉,是五姐郑缡的小名。
“我才没有,方才五姐在时,我都没敢拿出来,放心,我不会取笑阿姊的。”
“鬼丫头。”郑纷低斥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