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我们启程回宫。”即墨和傲没有继续和焦雨甄讨论下去,因为他有一些事情是不想告诉焦雨甄的,所以他将那杯茶一饮而下,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也简单收拾一下,一会下去用午膳吧。”
“皇上。”焦雨甄一把拉住了即墨和傲,“此时回宫不妥,唐廖县的事情肯定会让对方知道的,我们就这样回去,必定会有危险的。我之前与温渝郡主的关系极好,听她说起她常来这南方的窦丰镇,我想不如我们去一趟窦丰镇,有了郡主留在窦丰镇的护卫兵护送,皇上的安危便有了保障。”
即墨和傲看着焦雨甄,那双鹰眸里闪烁着一抹淡淡的杀意,可是下一刻他却移开了视线,掩去了眸子里的杀意:“你说得很有道理,窦丰镇是皇姐亡夫的家乡,她的确是常回来的。都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虽然说她是隐居,或许是去了窦丰镇……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呢?”
焦雨甄脸上维持着平静的微笑,伸出手来轻轻拉了啦即墨和傲的衣袖,然后一双漂亮的杏眸往上四十五度角看着即墨和傲,那副表情是女儿家娇滴滴的杀手锏,所以她这大招一出,早就看惯了各种明艳动人的女人的即墨和傲都忍不住扬了扬剑眉。
“皇上,当日我在温渝郡主的诗宴上夺了魁首,所以一直受到温渝郡主的赏识,而且女子与男子不同,我与温渝郡主都喜欢珍宝首饰,两人本就是极为投契的,那个时候我还是未来的景亲王妃,温渝郡主也算是我的姐姐了,所以两人谈起窦丰镇不奇怪啊。”焦雨甄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有些埋怨即墨翰飞昨晚没有把话说个明白,所不是她反应快,只怕会被即墨和傲怀疑了。
焦雨甄的话的确很有道理,而且看着焦雨甄这可爱的小女子作态,他的心里也为微软了一些,毕竟这是他自己所喜欢的女子,而且她那出众的才华他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便开始认真的思考焦雨甄的提议:“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我们午膳过后就去窦丰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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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经纬虽然是一个很能干的暗灵案策使,可是另一个身份却只是一个清贫的老道士,所以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安排这华丽的马车什么的让即墨和傲上路的,只是……焦雨甄用水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面前那辆散发着生鸡味的农家木板车,实在是想要笑都i笑不出来了。
即墨和傲的脸色非常铁青,此时此刻他身上穿着寻常的棕色长衫,不料是最寻常的麻布,长发全部梳了起来,用一条棕色的头带扎了起来,虽然脸蛋因为皇室的血脉而很俊美,气质也是凌冽出众,但是这打扮却似最标准的寻常百姓,若是让他驾着那头小毛驴拉着木板车,当真是一个鸡贩子了。
焦雨甄的长发都盘成了妇人髻,也是缠着发带,而没有任何的头饰,身上还是墨蓝色的罗裙罢了,怎么看也是寻常的小妇人,她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袱,脸上的神情也是非常复杂的看着面前的木板车:“虚幻道长,这车我也就罢了,我家夫君可是受不了这味道。”
“这木板车是贫道刻意安排的。”瞿经纬捏着自己脸上的小羊胡子,一脸高深莫测,“两位要不引人注意,自然是要光明正大,马车怎么都是遮遮掩掩的,若是到了个大关卡要备搜查,马车的话必定引起注意,若是搜查过程之中有什么岔子,公子的身份自然受到怀疑。不如直接用木板车,如此光明正大,而且味道浓烈,没有人会来注意的。”
即墨和傲也知道若不是当初他一行车队那么嚣张,必定是不会引起对方发的注意,让他的侍卫和太监宫女都被杀了……
“我明白了。”即墨和傲依旧沉着脸色,上前拿起了木马上的马鞭,虽然他没有赶过车,但是这是小毛驴应该不会太难,而且既然是木板车,自然是不可以让焦雨甄去赶车的。
“夫君,星辉呢?”焦雨甄看了一眼客栈里,似乎没有顾星辉的影子,便如此问道。
即墨和傲木板车的动作明显一顿,但是他还是上来了,然后指了指身后:“上来吧,夫人。”
焦雨甄杏眸里的泛起了一抹倔强,在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星辉呢?”
瞿经纬看到即墨和傲沉着脸不开口,便自己轻咳了一声,轻声说话:“夫人,那个孩子不是顾家的人。据我调查,顾家只有一个小女儿,出事的时候那个小女儿才刚满周岁,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那个叫做顾星辉的孩子不是顾家的人,昨晚我传召他想要询问的时候……他……他从客栈房间的窗口跳了下去,恰好摔倒了下面的台阶上,已经……已经没了……我让仵作把尸体葬了。”
“不可能!”焦雨甄紧紧的捏着了自己肩膀上的包袱,脑海里尽是顾星辉那个小男孩可爱的身影,她知道顾星辉很可能是新月阁的人,是即墨翰飞安排接近他们,把他们带到这唐廖县来的,毕竟那一句“狗皇帝”一定会引起即墨和傲的注意的,只是……“不管如何,星辉不是要自杀的人,你们是不是怀疑他的身份,对他动了刑,把他给打死了?”
即墨和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午后的客栈门前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虽然木板车会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味道,但是他们在这里说得越久,就是越让人怀疑的,所以他便催促道:“我们走吧,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焦雨甄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即墨和傲,她知道皇帝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顾星辉虽然曾经帮过他,但是毕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死了他也不会在意,或许死了的话就更好了,但是焦雨甄却一直在顾星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生弟弟的影子,心里都是很喜欢那个孩子的,现在听到了一个孩子在自己的面前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死,她要如何认同即墨和傲所说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