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长禄经常随自家老爷出门也算有见识的,害怕归害怕,事还是说清了:“小的当时在路边等老爷,半天也不见老爷出来…幸好遇见一个乞丐,是他看见有人绑了我家老爷往南去的,我们才及时追上…”
“那乞丐人呢?”郭尚书忙问道,看到林老爷被绑自然也看到绑匪的长相了,这是关键的人证呢!
长禄却说:“当时小的们忙着去追绑匪救老爷,没注意那乞丐…他可能还在街上乞讨吧…”
林老爷也是现在才知道还有个乞丐可能看到了一切,他醒过来忙着告状情理之中,但长禄他们怎么放走关键的人证呢!“蠢材!还不如把那个乞丐找到!告诉他只要他能指出绑匪,老爷重金谢他!”
林家有钱,林老爷习惯砸钱办事,这又让谢知府抓住话柄:“林老爷,你这可是在企图收买证人了。”
“救命之恩?答谢不得吗?”林老爷不惧,再吩咐长禄,“还不快去!”
“是!”长禄还是听自家老爷。
“有人证是好事,”郭尚书圆场,“真要找到绑匪,我们就能清楚凶手的目的了。”
“尚书大人,那林某现在怎么办?”绑匪要能马上抓住审出结果还行,不过林老爷不是小孩子,不会幻想当天遇险当天就破案,但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他如今连自己家都不放心了。
“被绑杀人未逐是大案,林老爷先在府衙备案,请放心,这事本官会亲自督办,你回家静候便可。”就算郭尚书早让人盯住乔玉彤和谢知府,他也不能保证马上就审案结案了。
静候…林老爷想哭,事实上他也声音哽咽的开口:“尚书大人…”
“大人,”有侍从进来打断林老爷的哭求,“林家乔夫人和丁小姐来见谢知府,说是要商量丁小姐的婚期…”
“……”谢知府就是再怜惜乔玉彤,也觉得她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林老爷更干脆,他“砰”一声重重跪在郭尚书面前:“大人救我!那两个贱人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来和谢知府商量怎么分林家财产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他才出事乔玉彤就带丁霜霜来找谢知府了?
“不是的!乔夫人本来就经常带丁氏来商量婚期!”谢知府忙解释。
“经常!?你说她经常来找你!?”林老爷还是现在才明白,他以为乔玉彤和谢知府只孤男寡女的见面了一两回,这已让他心上扎刺,怎么还是经常!?林家居然没人告诉他!
“那是为了晚辈的婚事!我们在场的时候林家的下人也都在!”谢知府先撇清这点,“你林老爷忙着赚钱不关心丁氏的终身大事,乔夫人一介女流不得不抛头露面,你当丈夫的应该理解同情,怎么往歪处上想?”
“你也说了她姓丁,她又不是我女儿,她终身大事与我夫妻有什么关系!?”林老爷觉得谢知府的指责是笑话。
“真是凉薄!丁氏身世堪怜,她一个孤女千里迢迢来投奔你们,乔夫人怜惜她,你林老爷却只顾赚钱,对亲戚一点儿道义也不讲,还敢说经商诚信?”当面近接触,谢知府看林老爷的确不怎么样。
林老爷一点儿也不惭愧:“一,丁氏不是孤女,她家在宝邑城不远的隆间县,父母还在,家境也殷实,谈不上来投奔。二,姓丁的他家的一个女人是我岳父的一个小妾,妾通买卖,林某和一个小妾谈不上是亲戚。”
谢知府是庶子出身,其嫡母心肠不错还允许他考功名出人头地,正因为自小在家待遇不错,所以对林老爷那句“妾通买卖”实在听不得,当下拂袖转身:“既然林老爷已经备案了,那就请回去等消息吧,府衙会找到绑匪了解清楚的。”
这时候还能对厌恶的人说出一个“请”字,谢知府认为自己很顾礼仪了,结果林老爷却气得身子发抖:“谢知府,我妻子在这里,你却要赶我走!?”当他面还肆无忌惮,背地里怎么样他不敢去想…
还是因为太生气忘了乔玉彤来了…谢知府不留神也落人话柄,一时难免尴尬。
“林老爷不能走,不过今天令夫人是被我哄来的…”谢知府的夫人李氏与卫夫人一同进来了。
“夫人…”谢知府吃惊得是自己妻子的样子,自从夫妻为了儿子与丁霜霜的事争吵,因为李氏失去理智一定要丁霜霜死,谢知府无奈只能将李氏关了起来,他事后也想过去好好谈的,结果李氏根本不见他,他是今天才发现李氏憔悴成这样了。
“是不是底下人亏待你了!?”谢知府生气又自责,当下人的最易见风转舵了,他们一定以为夫人失势就把吃食衣物全昧下了,他不应该因为赌气就忽略了这点。
这个男人…现在还不明白她是为什么伤心的,李氏想骂,但一来她没力气,二来这些天卫夫人劝了教了她不少,三来她到底舍不得让丈夫身败名裂,当下只深呼吸,压着火开口:“多谢老爷关心,下人并没有亏待妾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