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
“那好吧。”夏侯菁菁一步就迈下了车,在地上跳了几跳,再伸展伸展胳膊,摆动摆动脑袋。一根辫子零零散散垂在脊背上,随着她的晃动而晃动:
“李方晓你懂不懂按哪个按钮打开后备箱啊?如果懂,给我打开。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一个小时后咱们玩烛光晚餐。”
吊刀们、包括稍搭子在内,众口一个“是!”统统梭进了台阶一侧的暗门。
李方晓看得奇怪:“夏侯菁菁真行,把人都**成机器,叫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居然全往台阶下面窜,难道,这幢楼还有地下一层?”
人们都走了,夜幕也降临了。“叫你开后备箱听见了没有?”夏侯菁菁的声音又传进了坐在车上发愣的李方晓耳朵里。李方晓手一拨,后车门启开。他嘴里嘟囔:
“横!我让你丫横!早晚让你——”
“你叽咕什么?”李方晓一惊,透过车窗就看见了夏侯菁菁的脸蛋儿:
“不能叽咕啊?我又不是机器!”
“行,你就叽咕吧。”
夏侯菁菁从后备箱又往外搬她的编织袋,吭哧吭哧挺吃力。李方晓下得车来,转到车屁股边,实在看不过眼:“你要不要帮忙啊?”
“不要!你接着叽咕你的,我干我的。”
好不容易,夏侯菁菁把编织袋从车上搬了下来,拭一把汗,再双手叉腰喘了一阵子气,又开始拽住编织袋的袋口往台阶上拖。这番费劲啊,李方晓实在是不想再看,但是又不能不看,于是数台阶:
“夏侯老板,你家一共九个台阶梯子,你站上去两个台阶拖一下,再站上两个台阶拖一下,只要四到五回就上去了。”
“不用你教!”夏侯菁菁不但没有一个“谢谢”,竟然瞪眼,那眼珠子在庭院灯下被照的通红:“现在没厕所给你扫,一边立着嗅嗅花香!”
“得。我嗅花香你讨苦吃吧。”李方晓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遁院子深处果然去嗅花香了。
开始还听见夏侯菁菁在“吭哧”,再听,李方晓什么也听不见。他折回来探头一看,那丫居然把编织袋拖上了台阶,正坐在地上喘气。
猫腰躲在瓜子黄杨棵子里,李方晓窥觎夏侯菁菁。只见她瞅着编织袋露一副无限惬意的神情,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又起身,弓腰纳背地又开始拖编织袋。
李方晓第一次进这个院门,根本不知道台阶上离楼门还有多少距离,只从夏侯菁菁拖编织袋的速度上测算台阶上的面积不小。直到听见一声“咚”!接着传来一声“哎呀!”李方晓差点儿没笑出声。他猜都能猜到:是夏侯菁菁摔了一跤。
“怎么啦、怎么啦?”从台阶下面陆续跑出来人来,是那几把刀子。他们慌里慌张地奔台阶,刀锋惊恐万分:“老板,您摔跤了吗?伤到哪里了没有?”
“别动!”夏侯菁菁喝止:“不小心被编织袋绊了一跤,没伤。你们先休息,稍搭子做好菜会喊你们,饿了,自己找吃的,就是别管我!”
“好嘞。”这回,吊刀们没有走出楼门,估计都去找吃的垫肚子。李方晓也饿了,想起车上还有不少夏侯菁菁剩下的零食,他折回车上,翻出一包肉干有滋有味的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