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屎尿不等于一丝不挂!”梢搭子阿姨抢过话头:“我家小姐就算屎尿一身也不至于这副模样!你看看你!几乎也一丝不挂,被我撞了个正着还想抵赖?唉!”梢搭子阿姨伤心透顶:
“算我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个人五人六的东西呢!”
“是我给她洗成这样的。”李方晓强调:“她的衣裳怪味烘烘,不给她扒掉行吗?不知道你们几个脑子是怎么想的,我做了好事得不到认可还被倒打一耙,有说理的地儿吗?”
李方晓虽在做解释,但他意识到,再这么解释下去,百口莫辩的会是他。毕竟,夏侯菁菁缘何被扒的一丝不挂他说不清、道不明。
刀鞘走近李方晓,阴阳怪气地接茬:“说理的地方有的是。问题是你再说不清也道不明。你以为大家都傻呀?”他拍拍胸口:
“心里全他妈的跟明镜似的!”刀鞘看一眼貌似赞许且又鼓励他的梢搭子阿姨,得意:
“老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其实你也不冤,就是死,也当个花下鬼对不?何况我们仨有六只眼,都看到你欺负老板!还想找说理的地儿?那地儿倒是有,但那地儿的门朝哪儿开你知道么?”刀鞘抖出一串台词儿,再劝慰梢搭子阿姨:
“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他要换衣裳就让他去换。我跟着去,借他胆他也不敢开溜。”
梢搭子阿姨竟然呲鼻,反倒数落起刀鞘来:“你跟着去?把刀锋也算上,你俩是人家刀尖的对手吗?这才刚刚被人家一掌掀翻在地,就敢吹!”
刀鞘冷不丁地被斥,心里很不爽。他压住火,腆着笑脸:“那阿姨你说,不让他去换衣裳又怎么办呢?”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保护现场!”梢搭子阿姨斩钉截铁:
“这个方面我懂。电影、电视里保护现场的镜头比比皆是。要保护现场就不能把被捉到的人放了。当然,我不想报警,因为报警对我家小姐名誉不好。就这儿,我们窝里炖!”她一屁股坐在床沿,摆一副凌驾于刀锋和刀鞘之上的架势:
“你们找刀尖的手机,拨通他父母的电话,我来讨说法!”
手机!李方晓这才想起他的手机还扔在过道上。“忽”地一个转身,他赤脚八叉地朝卫生间那条过道跑去。
刀锋和刀鞘一看情势,估计李方晓这兔崽子是准备删除手机里的号码。说时迟那时快,刀鞘扑了上去把李方晓压在了身子底下,顺手摁住了李方晓的脖颈,喊:
“刀锋!我钳住了刀尖,你快去找他的手机!”
“钳你个头!”李方晓反手勾到刀鞘的脖颈,狠劲儿一拽,刀鞘从李方晓头顶掠过,四脚八叉摔在地上。他一个鹞子翻身,往刀鞘的左腿膝关节跺上一脚,就听刀鞘嘶声力竭:
“哎呀——我的腿折了!”
“看来你是没尝过腿折了是个什么滋味儿!”他用脚掌在刀鞘的膝关节处碾了碾,再送一个微笑给脸色煞白的刀鞘,交代像只大头苍蝇般欲往卫生间里蹿的刀锋:
“喂喂喂!卫生间里没有手机!手机在过道的地上!”
“哪里?”刀锋果然驻足,扭头问。
“应该就在卫生间门口一侧吧。”话出口,李方晓把脚从刀鞘身上挪开:
“算了,让我来找,我的衣裳还在卫生间里呢。”他从地上拉起刀鞘:“鞘哥,我手脚没轻重,你多担待点儿。来,我扶着你走两步试试,勉强还迈得动腿不?”
刀鞘真想朝着李方晓的脸上啐吐沫。但他力不从心,免了。试着迈动双腿却一屁股墩在了地上,一阵猛过一阵的钻心疼痛令他忍无可忍:
“我X!”刀鞘呲牙开骂:“前几天你小子把我的手腕掰伤,现在又把我的膝关节弄拧啦!是我前世跟你有怨还是这辈子跟你有仇,啊?膝关节是什么呀?你我都懂武功,膝关节受损等于功法尽失!你是不是想害我一个终身残疾、老无所依呀!”
“不不不!”李方晓谦卑得体:“我跟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只是鞘哥的嘴忒损了些,所以捎带着给你留点儿念想,还望鞘哥嘴下留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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