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家吃罢了中午饭,云战派来的马车便来接方姨娘回去,长嫂看着如今云战对方姨娘如此宠爱,不由得打心眼里替方姨娘高兴。方姨娘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管她今后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她不会再亏欠真正待她好的家人了。
郑明月整日以泪洗面,再不似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府嫡女了。郑王妃浩浩荡荡的来看女儿,却被云王妃几句话挡了回去,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的确是郑明月做下的,便是郑王妃这个亲娘都奈何不了。
不过这长房如今并不是方姨娘只手遮天的局面,郑王妃也是摸爬滚打多年,虽心机谋算比不得云王妃,但是看人却是通透的狠。不用说这次想容和明月都着了她的道了。郑王妃没能见着女儿,却旁敲侧击点醒了云王妃,名门贵族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想容被传德行有失,试问她云王府其他房的姑娘们还要如何嫁人?
云王妃当初是因为云战不依不饶,所以才答应把想容送去庄子,可是她漏算了这样一来,王府嫡女被送到庄子上去,定是德行有亏。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话,想容还要不要嫁人了!云王妃连忙又派了人去庄子上,要把云想容给接回来。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这么几天的功夫,云想容就闹出事情来。云王妃派去的人刚到马车上,便听说昨日大雨,向世子家的大公子出外游玩被大雨困住,便宿在了庄子上。这位向世子乃是向国公的大儿子,正是良妃的族人。
而向国公一向自诩为国丈,行事颇为乖张,其子孙亦是如此。这位向世子的大公子,名叫向宇。向宇乃是上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云想容一直在内帷之中,并没有见过上不得台面的向宇,也不知怎的,向宇惹怒了云想容,云想容当头就给了人一耳光。
那向宇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被一个女娃娃打了一巴掌怎么能忍,上前就撕下了云想容的面罩,这才发现是云想容。他从前只是远远看过,哪有这么近的距离见过这等绝色美人,恶向胆边生,生起调戏之意来。这么想着竟然也这么做了。
云老王妃见派去的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头还在纳闷,哪知道下人们是赶着空车赶回,将庄子上发生的事情都细说了一遍。老王妃大惊失色,颤抖的指着老嬷嬷问道:“那畜生都对想容做了什么?”
老嬷嬷连忙道:“幸亏的庄子上的人拦住了,可是云小姐半只袖子被那登徒子扯了下来,手也被人家碰了。那日庄子上的农户们都在,这话往外头一传,根本不能听哟!”
云王妃失望的坐回软榻上,她云王府各房的子孙都不顶用,唯有云想容是个天才童女,没想到只是送去庄子上几天就遇上这个事。摊上了向宇,该如何是好。老王妃叹口气道:“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人接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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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原本打算极力压下这件事,但是她没有料到漫天的流言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当然这里头也有安氏的一份功劳。自云想容被送去庄子,安氏便派人密切盯着庄子上的动静了。刚出了事,安氏便命人将事情抖落了出去。
原本老王妃不想云想容被向家那纨绔子弟给缠上,可是这时候向家人居然打蛇随竿上,过了几日,向国公竟然亲自带着向宇上门提亲来了!老王妃不仅冷笑,谁不知道向氏一族就是个土财主,一个家族没有底蕴,全仰仗着财大气粗。要不是宫里头有个良妃和大皇子,勋贵人家谁待见向氏一族。
云想容一回到王府便哭成了泪人。方姨娘听说了也没动作,便只在房中安胎养神。有句话说得好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绝不会招惹上向宇。云想容听闻向国公带着向宇来求亲了,心中焦急便冲到正房,隔着一道门子向屋里头的郑明月求救。
哪知道郑明月伤心过度,昨日就病倒了,本来就是怒火攻心,大夫让平心静气的调养,谁知道云想容在外头这么一哭,郑明月听了更加的怒火中烧,她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如此优秀的女儿,岂能让他向府占了便宜!她的女儿便是嫁给皇子都是配得上的!
想到这里一口气没有上来,昏厥了过去。屋里头的丫头们吓得七手八脚的去禀告老王妃,老王妃应接不暇,又让二夫人速速去请大夫。可是无论老王妃如何委婉的劝说,向国公全当是听不懂一样,赖皮的在王府呆着就是不走,一直到云战和云王爷回到王府。
安氏听着如雪打听回来的消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如雪喜道:“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那云小姐不是自命要嫁给神王殿下么,这下可好,连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了。”如风连忙推了如雪一把,严肃的提醒道:“你说话可长点心吧!”
如雪吐了吐舌头,忙把嘴给闭上。安氏淡淡一笑道:“那向国公不过是借此机会来云王府打秋风罢了,云王府是绝不肯把云想容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