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在想着补救的办法。
片刻后,她淡然地开了口,“这件事,我责无旁贷,要打要骂,留待日后算账吧。眼下最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把二公子给找回来。”
“早派了人去了。”小秦氏接了话。
青苹再次问道:
“对了,皓陵以前单独出过远门没有?”
张富贵摇头,“没有,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咱们县城了,统共也才去过三次而已。”
江氏又忍不住了,朝青苹恶狠狠地道:“若是找不回我的陵儿,老娘跟你拼命!”
青苹不理会她的狠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先让下人继续找着吧,也别把事情闹得太大,当心被有心人利用。我也会找朋友,帮忙打听的。”
张富贵想想,眼下也只好这样了,当下叹了口气,朝青苹叮嘱道:“嗯,多找些人帮忙,一有消息,赶紧告诉我。”
青苹点头。
随后,张富贵就带着他的大小老婆们走了。
青苹草草梳洗了一下,便急惶惶地去了富贵酒店,找到方景天说了实情。
方景天一阵唏吁感叹过后,就下去忙开了。
青苹想想,又趴在案上给漕帮的聂飘摇写了书信,让他也帮忙找找。
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柳阳庄,南塘镇,还有她的老家飞马村。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张皓陵的人影儿。
看来,这小子是存心不让人找到了。
青苹心里万般后悔。
想着以前张皓陵对她的好,想着自己对他的伤害,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整整三天,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张富贵每天都亲自过来打听消息,那原本肥胖的身子迅速地消瘦下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江氏几乎天天找她大闹。
黄氏时不时地冷嘲热讽几句。
郑氏幸灾乐祸地在边边看好戏。
耿氏继续沉默。
只有小秦氏和何氏一如既往地对她客气,劝着她吃饭,睡觉,偶尔还会宽慰她几句。
至于张家的那三位小姐。因为平素与这位哥哥并不亲近的缘故,自然也没表现出有多惊慌着急。依然该玩的玩,该乐的乐,不当一回事哩。
下人们也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精儿。以前每个人看到她,无不笑脸相迎,礼数有加。因为她给张家带来了财运。可是,现在看她的眼神,却是怪怪的,让人说不出的郁闷。
青苹又一次看到了众生百相。
为了避免尴尬,青苹果断搬到富贵酒店里住去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她承诺了张家的事情,还是要尽力做到的。也因此,在颓废了几天之后,青苹果断开始了成衣店的运作。
“成衣店?”
“那种店能赚钱吗?”方景天愕然道。
青苹没好气地回道:“请别质疑我的眼光,成不?”
方景天笑笑,果然不吭声了。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坏了。
不过他办事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才不过两天的工夫,就弄来了泗水街上铺面的地契。
青苹拿着地契去现场看了。
铺面的位置真好,黄金地段呢,紧邻着富贵酒店,与杨氏布庄隔街相望。
青苹速度画好了图纸,叫了孙管家去施工。
如今张皓陵走了,她犹如断了条手臂,做啥事都不顺手的感觉。这才惊觉,这小子,原来已在不知不觉间,离她那么近了。
方景天见她若有所思,心里也是酸酸的。
原以为,这丫头对他没啥感情,这会子看来,却是自己估计错了。
“又在想什么呢?”方景天笑着打断了她的沉思。
青苹笑笑,笑容里满是苦涩,“这小子,也不知究竟跑哪去了,找了这么多天也没个音讯!”
方景天只得安慰她,“放心吧,这里是他的家,他迟早都会回来的,哪能一辈子在外漂着呢?”
“可是我有愧于他,你知道么?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唉——”青苹轻叹一声,一仰头,将手里的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