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直接拍开了第二坛,倒满了正要继续猛喝,这次却被方景天拽住了,“青苹,别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你会醉的。”
青苹“吃吃”地笑,“醉了不好么?难道你不想再看到我喝醉的样子?“
“青苹,你有心事?”方景天叹了口气,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和心痛。
“没有,你别乱猜,我就是想喝酒而已。”青苹笑得灿烂至极,泪水却早已模糊了双眼。
只是如此黑夜,方景天自然是看不见的。但是,聪明如他,自是早已看出了异样,不过不忍心说破而已,“好!既是如此,那我就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一顿吧!”
“好!这才是好朋友。这一生何其有幸,有你这样的好朋友!”青苹忍不住叹道。
“我也何其有幸,能够认识你——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子!”
“嘻嘻,为我们的‘何其有幸’,干一杯!”
这酒,后劲确实够足的。尽管两人都是海量,但两坛酒下肚后,却都有了七分的醉意,话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举止间更见亲密。
华辰轩就在这时闯了进来,见状气得发疯,不由分说,冲过去一把拽过方景天,反手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顿时鲜血直流。
方景天被他一打,立时酒醒了大半,他心里本也憋着火呢,这下更是一点即燃,上前去狠狠揪住他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两人很快厮打了起来,石桌上的酒坛酒杯被他俩掷得四处飞溅,就连边上的盆景花木也被他俩弄得枝飞叶散。
好半天,两人才住了手,各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看青苹,早已缩倒在角落里沉沉睡去,脸上泪迹斑斑。
华辰轩依旧怒容满面,狠狠瞪着方景天,“请你以后,离青苹远点!她是我的!”
方景天平静地回道:“你这话错了,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我早已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你连这个也不介意么?”
“我为什么要介意?”方景天忽然轻笑了起来,斜睨了他一眼道:“我不像你那般肤浅,我爱的是她的灵魂。”
华辰轩闻言,脸上的神情欲见痛苦,双唇咬得更紧,没默了半天,才黯然道:“景天,你非要这样么?你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连我唯一拥有的女人也要跟我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我将她看得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又要伤害她?”方景天不由厉声质问。今天的事儿,青苹不说,光看她的表情,也是可以猜到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她!”华辰轩涨红了脸,眼里的痛意更甚,“当时——当时我是气疯了,所以才口不择言,我早就后悔了,我不该怀疑她!”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像青苹那么骄傲的女子,她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你好自为之吧!”方景天说完,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蹒跚地往外面去了。
华辰轩立时爬过去,将熟睡的青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搂得那般的紧,那般的用力,似乎要将她整个的身躯,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他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眼里忽然就有了泪意,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细细密密地吻,一一落到她的脸上,那般的深情,那般的浓厚,那般的热烈,又是那般的绝望。
在这世上,他从来都是孤零零地一个人,他什么都没有,却唯独拥有了她。可是,他差点就要失去她了,他此刻多么痛恨当时的自己,痛恨自己对她的伤害!是的,他早已后悔了,后悔了不下千遍万遍。然而却没有勇气主动乞求她的原谅。
……
青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凌晨,自己穿了中衣,好好地躺在自个儿的榻上,身上盖着熟悉的玫瑰花纹的被褥,然而空气中却飘溢着一丝儿熟悉的味道。
她立时知道,他来过了,却又走了。心里没来由地乱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已经看得淡了,为何在心底深处又隐隐地感到痛楚?为何对他的离去又那般地在意。
好在还有事情要忙,或许忙起来就会好些。
吃过早饭后,青苹便独自去了蔬菜地。
那里果然是一派好景象,鲜嫩的枝叶上,挂着累累果实,红通通的特别诱/人。西红柿的成熟期比之小南瓜要早一些。
袁宇悄见着她,立时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青苹,果子成熟了!可以吃了!”
“嗯,摘一些,咱们自个儿先尝尝鲜!”
“好呢!你也弄一些拿回酒店吧,看看销路怎么样?”
“那是当然。”青苹笑道,“辛苦你了,袁大哥。”
“说这些就见外了。”
“嗯,我已经让县令大人的公子帮咱们找销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哦?毛大公子?”袁宇悄不由愕然,“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毛大公子居然也当了你的马前卒!”
“那是——不过我是分了股份给他的。再说了,这地还是他家的呢,我不能白要啊。还是得给他点甜头吃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