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隔壁菊花厅隔断的木板墙在靠里墙壁高处自上朝下斜着打了一个通风口似的洞,菊花厅里的人踩在椅子上人从那个洞里可以清楚地看清兰花厅里面的一面,说话声也能听到。
顾明璋将兰花厅和菊花厅一起包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才六点,顾明璋在菊花厅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时刻。
方笙跟张悦分手后刚回到家中,张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笙,我在食通天酒楼兰花厅,快点过来。”
她又是想替自己和顾明璋搭线吗?方笙刚想说不去,张悦已挂了电话,方笙再打过去,那边关机了。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不似无情恼,方笙怅望着手机。
有情难言,有苦无处诉,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沉重的悲哀涌上心头。
蓦然间,方笙面色变了。
背叛无可挽回,伤害却可以想办法降到最低,万不能给顾明璋看到忆璋。
方笙急匆匆下楼奔出小区跳上计程车。
上下班的高峰期还在余波中,等候红绿灯的汽车格外多,方笙焦灼地不停重拔张悦手机,传来的是一遍一遍的关机提示音。
夕阳余晖照射下桔红色的温暖,天未黑便开启了霓虹灯的食通天酒楼几个大字在霞光里熠熠生辉,极是繁华美好的的景象,
方笙不待计程车停稳便急急跳下车,连找零都不等了。
曲波在酒楼大门外停车,把车钥匙潇洒地抛给门童后,并不急着进去,而是从亮光锃锃的茶色玻璃门里看自己的形象。
做工精良的白衬衫,笔直挺括的名牌黑色西服,黑红相间斜条纹领带既热情又贵气,专业理发师打理的精气神十足的寸头,茶色玻璃门映照出来的那个人器宇轩昂,卓尔不群。
——顾明璋,今时今日,我曲波可没哪一点比不上你。
曲波得意地虚虚捋了捋头发,再拉了拉根本不需要整理的领带,抬步准备进门。
“借过。”微带喘-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人挟着一阵风冲了过来抢在他之前推开转动门奔了进去。
“方笙!”
曲波大张着嘴,想喊没喊出来。
记忆里的方笙年幼时乖巧甜美,长大后犹如盛放的鲜花容色逼人,不论哪一个时期,都不是面前这个额头遍布汗水,脸色灰败的女人的模样。
方笙没有看到曲波,她抓住一个服务生急急道:“请带我去兰花厅,我与人约好的。”
听到门外走廊上传来迴异于服务生的急促脚步声,顾明璋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踩上去透过小洞看隔壁。
推门而入的是方笙,胸膛因喘-息急促而起伏不平,黑发披散在颈边,额头尽是汗水,整个人狼狈凌乱不堪。
顾明璋看到,方笙惊惶地抬眼四顾,而后像是死里逃生般,双腿一软踉跄着跌坐到椅子上。
她在害怕什么?顾明璋微蹙眉。
方笙长吁出一口气后急忙再次打张悦电话。
张悦的手机还是没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