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许牧原结婚邀约,林希立即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这是在求婚么?为何会这么随意?
许牧原见林希半天没有说话,还以为她是不愿意。他正想向她解释,却听到她嚣张得劲的声音传来:“许牧原,这就是你的求婚?没有玫瑰没有钻石没有下跪的求婚?门儿都没有!”
许牧原一听,骤然松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然后温柔地说道:“婚礼上,都会有的!”
“先向我下跪献上鲜花钻石,我再考虑!”林希屁颠颠的,大声抗议。
“先领证办婚礼,再正中送花和戒指。”许牧原坚决驳回。
“那我不嫁!”林希嘟着嘴,很有假戏真做的样子。
“嫁不嫁?”许牧原一听这话,假装抡起袖子又朝她倾身过来。林希立即没有骨气地大喊:“嫁!我嫁!”
许牧原这才停下来,他湛黑的眼睛里,也亮起了期待的光芒。
第二天,区民政局一上班,许牧原和林希就怀揣着身份证与户口本,迅速拍了登记照片领了结婚证。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出门的时候,林希还有些不敢相信。几个月以前,她还在为了不损害许家声誉而远走他乡,怎么才回来就立即和许牧原领了结婚证了?
许牧原倒一副平静稳重的样子,他看了反复细看结婚证的林希一眼,轻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林希问:“早就知道?有多早?”
“在自助餐厅你遇见我让我给你看着盘子的时候。”
……
距离林希在自助餐厅逃单,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两人一商量,决定再到那家自助餐厅去吃一次饭,以纪念重逢一周年。
许牧原和林希还是坐在去年重逢时的老位置上,随意地拿了餐点过来,然后慢慢地吃着。许牧原忽然想起去年平安夜林希买的那条腰带来,于是假装非常随意地问:“林希,去年平安夜,你买的那条ds腰带是送给谁的?”
林希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是她去年送给陆岩的圣诞礼物。可是一想到陆岩,她的脸又垮了下来。
“那条腰带是送给陆岩的,当时,想绑住这个朋友,哪知道这一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切,都是从他告诉我火灾真相开始的。”林希低下来,有些沮丧。
“你联系过他吗?”许牧原问。
“嗯。”林希点头,“我一直在发邮件给他,他从来都没有回复过,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全部都看过了,因为那些邮件有回执,全部都是已阅状态。”
“如果我们举办婚礼,邀请他来参加,说不定他会来。”许牧原喝了一口汤,给林希建议道。
林希的眼睛一亮,立即回答:“对啊,如果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会来!那我们赶紧举办婚礼吧!”
坐在桌子对面,得逞了的某个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约定好以后,两个人倒真的认真筹办起婚礼的事情。许牧原干脆休了婚假,带着林希拍婚纱照片,然后通知双方各自的亲友婚礼时间。
林希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什么。眼下,有血缘关系的只剩下了程强,而朋友却只有不知在何方的陆岩一个人。
林希打电话给程强时,程强正收到了他的处分通告。
因其作风不检点,组织决定撤消他的少校军衔,只留普通军籍。程强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于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一处分。他若是坦白,当日的事他是受人所害,恐怕没有人相信吧!
罢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期盼。唯一的信念便是他的青禾妹妹还没有回来,他还没有找到她。可是在被处分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林希在电话里笑得明媚:“少校,我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程强在电话里苦涩地笑:“青禾,我已经不是少校了。我才刚刚被取消了军衔。”
林希一惊,也不管他称呼什么,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程强只好解释:“去年参加斯诺克交流会的时候,我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所以我并不怪别人。不过,你刚刚说,你要结婚了?和老许?”
“是的!”林希回答道,想了想,又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程强已经暌违了二十多年,如今再听到,竟别有一番春恨秋悲的味道。他立即应答了一声,然后说:“青禾,谢谢你愿意认我。”
林希又说道:“哥哥,以后还是叫我林希吧,我不习惯邵青禾这个名字。我不仅认你,也认邵……爸爸和妈妈,毕竟,血缘关系断不了。”
听林希这么说,程强显得很激动,他当下便说:“我一定要参加你的婚礼,包一个大红包送给你。”
可是最后,婚礼改在了家里举办。
因为许家职位的特殊性,并不太适合大肆宴请宾客,所以许牧原最终决定将婚礼改为家庭聚餐,然后再进行蜜月旅行。林希对此也极力支持。
婚礼兼聚餐的那一天,林希一直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她不停地望向门外,也不停地看手机。
许牧原家的李阿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以庆祝这么一件喜庆的事情。参加聚餐的,也只有许才平、叶晚秋、许清原、程强和许牧原林希等人,一直到大家都放下筷子,陆岩也没能出现在林希面前。
她有些难过,也有些懊恼。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蹲在她的沙发边认真地说:“林希,相信我,这么多年,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朋友。”可是如今,这个曾付出真情的人又在何方?
除了林希外,还有一个人也在等待陆岩的到来,那就是许清原。
最后,当林希和许清原都放弃了希望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了。
两个人都立即站起来准备去开门,还未起步,却见正在门边的李阿姨开了门问:“先生,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