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诀微微点头,再没问什么,他之所以怀疑胡家,不过是因为胡家跟白景萧受伤这事多少有些关系,只是他一直没有查清楚,所以这份疑心也一直不曾消除过。
顿了一会儿,连诀又问张瑜:“张知府,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张瑜沉稳的说道:“王爷,卑职以为,火神教应当早日驱除。别的地方不说,单单在江南几个州,这短短数月,火神教已经发展如此迅猛壮大,若不及时遏制,卑职觉得用不了多少时日,状况会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者,这火神教,取‘火神’二字作为教名,足可以见其野心勃勃。这火神是传说中前朝凤家的祖先祝融,创建这火神教的人,极有可能是前朝余孽,就算不是,那借着前朝的名义收揽教众,自然也是其心可诛,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啊!还有,火神教的教徒,大部分是普通百姓,这些百姓并没有多少辨识能力,很容易被蛊惑煽动,若是为火神教所用,我们大梁的江山也会岌岌可危!”
张瑜说的这几点,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可是连诀也想到这里,觉得他说的是很有道理。难得他一个四品知府,遇见这样的事情没有只想自保,而是多番调查,并分析的这么透彻。连诀觉得这人算是个可用之才。
所以又接着问道:“那么张知府,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瑜思索了一下,方说:“卑职觉得,首当其要,是要抓住火神教的教主和教内的关键人物,只有从上层直接打击,才能彻底摧毁他们。对那些豪族大户们,应该命令禁止他们与火神教有任何交易,如有发现,必要严惩不贷。而那些教众百姓,我们要多加安抚才行,不能采取强硬手段。”
连诀脸上难得的露出了赞许之色。
张瑜又接着说道:“只是火神教的势力不容小觑,单以州府的力量,恐怕不敌。卑职希望朝廷早下对策,以免为时过晚。”
连诀点头:“张知府放心,本王自会将事情始末缘由写一份奏折,禀告皇帝。待烟火一事查清楚,你也要仔细写份奏折才是。”
张瑜听了连诀这话,连忙起身下跪:“多谢王爷提醒,卑职感激不尽。”
他知道,无论这烟火的事儿是不是跟他江州府有关,外人都会这么觉得,因为大家不会知道这其中关于火神教的种种,所以矛头必定会指向他这个江州知府。所以如果处理不好,他必定会获罪,轻则玩忽职守丢掉乌纱帽,重则意图谋反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所以连诀刚刚这番话,也是在委婉的告诉他,连诀会努力的保他。
他对靖王连诀的名号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今又得到他的庇护,心里除了佩服,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连诀站起身来,亲自把张瑜扶起,说道:“张知府心系百姓,是我大梁的栋梁。这火神教的事儿,还请张知府多费心盯着,本王会速向朝廷请示的。”
张瑜又谢了谢,方告退。
白子衍看了看滴漏,已经四更天了,沈向莞此时脸上也有了倦容,连忙让连诀带着她回房睡觉。
沈向莞却还是担心:“二舅舅还没回来呢。”
白景萧说道:“向莞,你二舅舅多年行走江湖,经常明察暗访,难免会耗费一些时辰,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让子衍和子玉带人去协助他。你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我们也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