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紧张的气氛总算有所缓和。
风宸云彻夜未眠地守在小女仆榻前,大手始终紧紧拉着细软的小手,直到小手渐渐暖和起來,某女张开眼缝朝他勉强挤出笑容。
“我想喝水。”干得发白的小嘴张了张,同样发白的小舌舔过唇瓣。
一度陷在冰寒之中,还以为自己掉进幽冥地府。可又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强拉着她的手,让她双脚无法着地。
全身酸痛呼吸困难,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想就这样放弃抛开所有的痛楚,然而最终却被那双温暖的大手硬生生拉扯回來。
“仆儿,痛吗?”手上的暖意消失,温水马上送至唇畔,风大少小心翼翼,一勺一勺仔细将水喂到小女仆嘴里。
“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某女抚着最痛的小肚子,脸色苍白得堪比女鬼。
额角、手肘、膝头、大腿,浑身遍布瘀伤,加上本就密布的出血点,让人看了简直怵目惊心。
“死不了…你至少还能活80年。”大手轻柔地摩挲着那张小脸儿,放下水杯脱掉外套躺在榻上,将小身子圈进怀里,疼惜地一寸寸暖着小人儿凉凉的身子。
妊娠被终止,她身上的热度紧跟着消失,冰冰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她的命悬一线。
“宝宝是不是不在了?”想到自己是怎么从楼梯上一头栽下,眼泪不受控地涩痛双眸。
“我一直沒告诉你,其实宝宝早已经被化疗伤害了,本來你也避免不了做这个手术。”与其说出不痛不痒的安慰,还不如给她最直接的答案。
“都是我不好,连宝宝都保不住,你会不会怪我?”声音带着哽咽,解小人儿满心的自责,她怎么就长了这么副不争气的身体?连个宝宝都不能给他生……
那人曾经口口声声说着儿子、儿子,而且总会不经意地抚着她的肚子,足以证明他对那个孩子满怀期待。
“当然怪,所以以后你得负责再给我生六个。”某少一本正经看着小女仆。
“可是我恐怕不行……”长睫垂下去,眼泪滑在枕上。她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哪里还能再给他生宝宝?
“你必须行,配型会找到的,你马上就会好起來。”风大少温柔地捧住小女仆的脸,寒眸化开无尽暖意对某女赐予安慰。
“我不会好了,你不要再费力气。”解语的声音低下去,星眸掩去光泽逐渐阖拢。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支持不住她长时间保持精神。何况连孩子都沒了,她已经沒有力气再坚持。
“不可以就这样放弃希望,仆儿,一定要坚持下去。孩子沒了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八十年的约定,相信我一定会治好你,我们再生好多宝宝……”下巴轻抵着小光头心疼地磨着。
不忍她的心就此变凉,更无法承受她放弃求生的希望,无论费多少口舌,说多少柔情话语,满心只想让她重新燃起生命之火。
“乖,好好睡一觉,醒來一切都会好起來。”大手揽住小身子将小女仆抱进怀中,完全不在意她慢渗的污血沾了他一身。
敲门声响了起來。怀中人却沒有回应,风宸云痛心地起身去开门。
“风少,配型有结果了…”医生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
“嗯?”风大少不敢再报太大希望,但是仍忍不住心跳加快。
“是弗瑞泽,完美的配型…只要解小姐身子好起來,马上就可以进行移置手术。”一口气将话说完,转身向着后面一串专家医生打着成功在握的手势。
风宸云无声无息地将房门关上,脚步轻捷地走到榻前,小女仆果然张开了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用了他的骨髓,你也不许和他学做蛋糕。”某少再度爬上病榻,将小身子一搂霸道地下了命令。怀中小人儿颤了颤,低头看去,小女仆闭着双眼唇角上扬,好一副偷笑的表情。
“敢笑我?”惩罚地轻啄了一口有些干巴巴的唇瓣。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再次吻下去,含着那双唔唔低叫的小唇,直到润泽到他满意的程度才放开。
“我饿。”恶心反胃的感觉有所减轻,某女心情一好便有了食欲。还有什么诱惑好得过和这人一起再活八十年?她不能虐待自己…
“想吃什么?甜品不算…”问完又加了一句。性感的唇微抿,为什么他就不能和小女仆配型成功?偏是那个让仆儿另眼相看的小老外。可恶…
“吃你好不好?”某女惨白着脸恶劣的笑,哪还有点病号的自知之明?
“你确定?”大掌不安分地扣上一朵小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