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私下有定夺了?”
“父皇对太子人选好似心中早有定夺,但三儿猜不透父皇属意之人到底是我还是杨胜,不过,楚元山曾多次试探三儿,想必他打的心思正是世伯说的,扶持一位“傻子”做皇帝,当幕后的真正掌权者,远比去揣摩一位有主见的君王之心,小心翼翼做臣子要惬意多了吧!”
“他想的美!奸臣,人人得而诛之!”柯定亮儒雅的面上,杀气隐现,“如不是他一己私心,为了他们楚氏一族的利益,罗家也不会惨遭灭门之祸,罗老将军更不会被皇上钦赐毒酒一杯,丽妃娘娘也不会到现在还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面!”
“母妃……”杨翊平的眼微微一红,随即挺了挺胸,将涌上来的泪生生逼回去,“三儿发誓,绝对要救母妃出冷宫,帮罗家洗脱冤屈,沉冤昭雪!”
“殿下不要太过伤心,太子已死,虽不是我们下手,但这个结果却是我们求之不得的,臣已让人在暗中做了手脚,故意让楚元山误会臣有同睿郡王私通的假象,他嫡子被人害死,早就草木皆兵,惶惶难安了。
臣这样一逼,估计他会想办法阻止睿郡王回京的太子梦,请求皇上立殿下为太子,到时皇上定会私下寻求臣的意见,臣再帮殿下设一局,让殿下有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获得皇上赏识。”
“这么多年来,多得世伯对三儿的照拂,三儿定不负世伯期望,登上大位,昌我大周!”
“好,好!”柯定亮连说了两个好,伸手握住杨翊平的臂膀,“罗老将军铁血丹心,对大周尽忠,却被冤枉至死,臣心痛啊!臣今生所求,无非是请朝廷还老将军一个清白,护罗老将军痛爱的殿下登上大位,铲除朝廷奸佞。”
杨翊平望着柯定亮,坚毅的目光传递着他心中所想,朝柯定亮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又将当下的形势探讨了一番,商量好对策,杨翊平才告辞离去。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柯定亮在暗中扶持他,也是唯一一个知晓他并不痴傻的人,但因前几年柯定亮奉旨远调西疆,两人之间的往来愈加的谨慎。
而杨翊平凭借自己的智慧,在柯定亮的帮组下,将自己的帝王之路铺就的越来越顺,眼下,他要做的就是获得楚若曦的欢心,得到楚元山的明面保驾护航,先坐上太子之位再说!
他出宫有些时辰了,放弃了继续追寻紫衣女子下落的打算,抄近路回宫。
来到暗道入口,他顿了下,所在之处,是离皇城不远的金陵河,金陵河贯穿京城,而入口在稍微僻静的西城,一座石桥静静的横跨河面,河水波光粼粼,谁又能想到地势陡峭的河提之下,隐藏着可以直通皇宫的暗道呢?
正德殿这暗道不知道是谁所设,杨翊平更不明白当时之人为何不直接离宫,要在御花园的太液湖转上一圈。
他的脑海里闪过当日楚若曦在湖中沉沉浮浮的情形,脑子一热:难道是那湖底有古怪!
“扑腾,扑腾!”
河边柳树丛中的雅雀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绕了两圈,又停回了树荫之中,而杨翊平的心猛的一紧,谁在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上大桥来了。
而且不止一人!
杨翊平本不想多生是非,打算早早隐身,免得被人察觉,但那女子的声音,让他身心一震,竟然是楚若曦!
“不要以为不答我,我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楚若曦的样子有些恼火,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将朝中的局势尽收眼底,正在暗自得意之时,那个杀千刀的梁子阳竟然直接将她劫出楚府,陪他瞎灯摸火的出来走走!
梁子阳不是每次都在最为紧要的关头会现身相救的吗?上次皇帝一家上了行宫,如果梁子阳真是“龙影”,那么他绝对会在现场,何况几人都亲眼见他出现在上德行宫,看他今日怎么自圆其说。
梁子阳却像嘴巴被人封住了一般,除了开头对她身子表示过几句关切之言,尔后不管脸色阴沉的楚若曦如何质问,他都是笑的风轻云淡,好似楚若曦这个小屁孩的话,根本就是孩童的一时气话,他连应都懒得开口。
“梁子阳,我问你话呢?”楚若曦有心刺探他身份,故意刁蛮无礼,反正同他讲礼,他也不一定会领情,这个人,清高的好像除了他自己,谁的话都不屑一顾。
“什么话?”他拿开楚若曦的魔爪,忍不住微微摇头,终于开腔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杨翊平如被雷击,他身子一颤,这人竟然是那个面具男子?
而楚若曦竟然唤他“梁子阳!”
梁子阳竟然是他!!
“什么人?”梁子阳的声音冷得像冰块,突然朝桥下一喝,察觉到有人在此一般,就要飞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