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本王还等着你好好说话,给本王一个解释呢?”
楚云曦委屈的将杯子送到嘴边,不喝水,还真说不出话来,清茶如甘露,入口润喉,那个干涉难受的感觉顿时削减不少。
她怯怯的望了睿郡王一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云曦自认对王爷没有恶意,更……更没有做过王爷所说的那些坏事,王爷为何……出手间就要取云曦性命,还是王爷也是如两位太子一般,眼里只有姐姐,根本容不下云曦半分……”
她说的极为委屈,双目微红,唇瓣不停颤栗,身子更是因为抽噎同害怕瑟瑟发抖,我见犹怜的样子,估计不管落在谁的眼中都会让人心生怜惜!
睿郡王面上有些许不忍,他后退两步,稳稳的坐下,言语还是带着清冷:“你们母女蛊惑本王忤逆父皇,对太子不轨,陷本王于不义,你还敢说你无辜吗?”
楚云曦年岁虽小,但自幼随在精明又心机深厚的生母梁氏身边,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输他人,睿郡王言语清冷,但神色缓和了不少,又主动后退,降低她心理上上的不安,楚云曦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楚云曦带着水雾的睫毛闪了闪,照梁氏吩咐的,放手一搏“王爷冤枉我了……”
她那帕子作势檫了下眼角的泪huā,鼓起勇气辩解道:“云曦深知王爷忠义仁孝,敬重皇上,对太子殿下更是关爱,不过,王爷这么做,明面上是好,实际上,却是对皇上大逆不道,对大周不负责任,弃大周江山社稷不顾啊……”
“胡说八道,本王何时有你说的这般不堪,本王何时弃大周不顾,对父皇大逆不道了?”睿郡王刚坐下去的身子“腾”的站了起来,两道冰柱几乎要将楚云曦刺穿,他上前半步,死死的盯着楚云曦,大有半句差错,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睿郡王是真怒了!
楚云曦反而上前一步,抬起下颔,毫不退缩的望了上去:“我没有冤枉王爷半句,请王爷听我说完,如果还觉云曦是胡说八道,不知死活,那么云曦今日前来,也是有眼无珠,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睿郡王轻哼了声,没有搭腔,但愤怒没消,看样子还是极其恼怒的。
“皇上明知晋王痴傻,不谙世事,没有天子该有的气度同气魄,也要离他为太子。偏偏放着心性聪慧,抱负远大的王爷不睬,不要说晋王来日能独掌乾坤,昌大周万世基业,能不能自保都成问题。”
她暗暗观测睿郡王,见他虽然余怒难消,但严重的戾气淡了不少,心稍安了些:“这样对王爷太不公平了,如不是那个镇西候为了一己私利执意保荐,试问太子之位除了王爷,谁能担当大任?”
“别胡说,这些都是父皇旨意,岂是他人可以左右的了的。”睿郡王嘴里轻斥楚云曦,但心中已然失落,太子之位的确丢的很冤枉啊!
“皇上旨意,无人能厚非,不过,云曦大胆问王爷一句,难道王爷相信来日晋王登基能驾驭朝中大大小小,心怀鬼胎的臣子,能做到天下万民敬仰,人心所向?如果痴傻的他被人利用,彻底架空,皇权旁落,动摇大周国本,引发不可想象同难以收场的残局,那么今日王爷的不管不顾是不是成为这事件的推波助澜者。”
楚云曦不知何时早已止住泪水,条理清晰,无可辩驳的一口气说出当真厉害,果然让睿郡王神色大变,他微微垂首,望着一隅沉思不语。
“母亲同云曦所求,一是大周昌盛,天下太平,才能有我们的安身之所,其次所求,无非是云曦……能有个好归宿,觅得如意郎君,白头偕老!”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是脸颊绯红。不敢再望向睿郡王。
“皇弟心性愚钝,大臣才觉得有利可图,死都要扶持他做太子,唉!国之不幸,本王当然不想有那么一日,但不能做出忤逆父皇之事,唉!本王也是有心无力啊!”
“不可以这样想的,王爷,皇上的旨意不可违,但是大周的万世基业相比,孰轻孰重,难道就因为王爷的愚忠,就拿大周江山社稷去赌博吗?王爷就没想过扭转乾坤,不要让错误继续下去吗?你看看新太子,姐姐说的话,在他眼里比皇上的圣旨还管用,等他登基了,这天下到底在谁手中都难说了!”
“放肆!”楚云曦的话让睿郡王面色一沉,他怒道:“天下永远都是我杨家的,大周是我杨家的大周,怎么可能让别人来掌控,来指手画脚!”
“王爷想通了!”他样子虽然唬人,但没有斥责楚云曦,她心中一喜,大事告成了!
睿郡王将白绢紧紧握在手中,望着楚云曦半晌,才吐出一句:“如果真有人敢乱我杨氏天下,本王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