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翊平好像并不追究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对赵庆安面上还算亲和。
威远候提议,皇上东巡,杨胜居心叵测,培养的杀手,死士颇多,保护皇上才是重中之重,提议赵庆安身手不凡,一同随驾!
皇上准了,赵庆安也没异议。
这本是一件好事,能有机会同自己的亲人一起,楚若曦是求之不得,可惜,自打离开昌平,她就没有见到赵庆安的踪影,想问杨翊平,却每次都被他那洞悉一切的眼逼回来。
杨翊平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楚志淮心性高傲,赵庆安为人忠勇,只希望两人不要言语不当,起了冲突翻脸闹出人命才好。
让她五雷轰顶,霍然顿悟,杨翊平将赵庆安骗到身边,压根就不是保护什么皇上安危,而是将赵庆安扣做棋子,钳制自己。
如果自己同楚志淮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么,赵庆安性命难保!
楚若曦给了楚志淮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自己无事,朝杨翊平走去。
越接近,心就越痛,论算计,自己始终斗不过这个男人!
楚志淮还想说什么,但皇后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闹事,手臂一甩,坐了回去。
“皇后娘娘心性善良,不懂那些害人的勾当,但人心险恶,娘娘不去害人,不担保他人不来害皇后娘娘,臣沙场杀敌,有心看护,奈何鞭长莫及,还请皇上多照拂娘娘一些。”
“楚卿不用多虑,朕的皇后,朕会保护,无需任何人惦记!”杨翊平言语有些冷,将楚志淮的话狠狠丢回来,他伸手示意楚若曦坐在身边,拉着她的手,温和道:“朕说过多次了,身子是自己的,不爱惜的话,到时苦的是自个,就是小孩儿脾性,不懂好好斟酌。”
“若曦知道了,谢皇上关系!”楚若曦微微垂首,不去望他,声音软的好像风一吹,就会飘散,手心融合在他温暖的掌心,传到心间的却是一股寒意。
她有一瞬间的冲动,让楚志淮将这里的人全部拿下,逼他拿赵庆安来换。
但是,她不敢!
为什么不敢!
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场酒宴,君臣面上还过得去,楚志淮几次将话题引到妹妹身上,都被杨翊平四两拨千斤,全部拨回去,楚若曦感觉到杨翊平有些不悦,担心的始终还是赵庆安,只好出面将话题带过去。
“朕知道你兄妹情深,分别多年,今日一见,定时有些话要说的,时候还早,你陪陪楚卿,朕累了,先回行宫歇息,着高丽华保护你安全。”
“谢皇上成全!”
楚志淮心中一乐,求之不得。
“若曦,此处没有外人,你告诉兄长,父亲的死是不是同皇上脱不了干系?”楚志淮双拳紧握,定定的望着她,“皇宫里面的那把火真的是云曦做的吗?还是皇帝冤枉云曦,想将我楚家人一网打尽?”
“哥哥……对不起?”楚若曦左右为难,一边是诛灭杨翊平,颠覆大周的好机会,一边是赵庆安的安危,孰轻孰重?
“胡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还是,你后悔了,你贪恋皇后之贵,不愿意兄长起兵,替代杨翊平成为天下之主。”楚志淮牙龈紧咬,忍了会平复心情才道:“大哥被杨峥害死,父亲压着我不准动手,一切要隐忍,现今父亲被害,再到云曦被定罪,如果再不自救,下一个随时有可能是你我,皇帝压根容不下楚家人啊?”
“若曦,杨翊平自寻死路,送上门来不说,将你送回兄长身边,我也再无后顾之忧,屠龙只不过是我一念间的事,帮父亲,兄长,报仇正是好时机!”
他对楚若曦凝眉犹豫不决的样子十分不解:“你在担心什么?杨胜之乱,早已伤其根本,兄长此次挥兵北上,只是个样子,压根就没有真的同杨胜硬拼,到是那个赵庆安,打击叛军当真是拼命,一点都不含糊,你不是说赵庆安是你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让我暗中照顾他一些吗,为何他对兄长没有半点感激,反对杨翊平那小子卑躬屈膝,一副死奴才样?”
“哥哥,赵庆安是我的人,他不会效忠皇上的!”楚若曦望着楚志淮,神色凝重,“眼下局势未名,效忠皇上的人马不少,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才好,等搞定杨胜再议举兵不迟。”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杨翊平来我东城,竟然只带了三万人马护驾,他压根就是来找死的啊。”楚志淮眼中光芒迸射:“待我活捉他,有他在手中,太后只得这么个儿子,为了他的安危,绝不敢乱来,我不正好借此机会将杨家取而代之,守护楚家万世富贵!”
“皇上十年痴傻,只为一鸣惊人,若曦不觉得他这次来东城是来送死的,否则,他要额不可能一个傻儿打败睿智的睿郡王,成为太子。”
“若曦……难道要我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日不除掉他,他必带你回京,到时,山长水远,兄长有心护你,也是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