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初相见的小可怜,到谎话连篇的小骗子,再到现在根本就不讲半分道理的蛮婆子。林霜儿简直就是在藉着他对她的让步,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脸,全无半点规矩。
一根暗红色的细针翻扣在了萧承煦的指掌之间。
他已打算尽抛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先好好收拾收拾无法无天的小姑娘……
“咚、咚、咚……”,一阵儿门环扣在木门板上的闷响惊住了正如斗鸡掐架的两个人。
“放开我!”,林霜儿的声音立即收细得近似于无,低下的眼眸看向了她正被萧承煦一只手就扣住的双腕,焦急地再次强调道:“不晓得来的是什么人!你还得藏好了,我去应门!”
萧承煦握着霜儿手腕的手掌松开了,而同时已然停在霜儿肩窝的另一只手也垂了下来,一点暗红象是突然出现时一样倏地又没了踪影。
不晓得自个儿已险险逃过一记毒针入颈的林霜儿,慌里慌张地一边用手抿着有些散乱的头发又再系了面纱,一边飞快地向着门外跑了去。
就算表里不一,不,应当是脾气性情就象她面容一般无法琢磨确定的女孩有千般不是,但总归她还是全心全意地对自己好的人。
萧承煦退了两步,缓缓地坐回到椅上,眉头轻轻地打了一个结……
小院门吱扭扭地慢慢打开,林霜儿让进了连迭声道打扰的赵文琦,接着又紧紧地将院门闩了起来。
“赵小姐把随身玉佩拉在厅里了?那边我都还没收拾,想来一找就能找着了!”,霜儿热情的细嗓子张张扬扬地洒了一路。
无礼至极的贱奴!
赵文琦直觉着身边丫头的尖嗓刺耳发痛,脸上温柔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勉强。
而就在她们身后,身手矫健的王龄已干脆利落地翻过院墙,重新打开了院门。
此前不明就里的几个侍卫已被严令着留在院外暗处盯紧了四方动静,林崇自带着郑延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院子。
身后好象有着隐隐约约的声响,是自己没关好门吗?
殷勤地为赵文琦引路的林霜儿微蹙了眉头,微侧转了下身子,向后面望去。
再接着,她只能瞪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看着对面被王龄用一只淡蓝色帕子捂住口鼻的赵文琦软软地瘫滑下身体。
“萧十七就在里面对不对?”,林崇紧箍着霜儿的细脖子,狠狠地问道。
我得活着!林霜儿心头一恸,眼中带着浓浓的求乞之意,轻轻地合了合眼帘。
林崇的手满意地松开,顺带着扯下了霜儿脸上的面纱。
“呸!”,不可思议的丑陋容颜映入眼帘,林崇忍不住狠啐出了声,对着已被摔在地上的霜儿下了死力地凌空一脚踢去。
“大哥!要快些!”,额上沁着几滴虚汗的郑延扯住了林崇的袖子焦急地做着嘴形,还示意地指了指卧房的方向。
几个少年定下的计策本就简单粗暴,反正有着滔天权势在身后撑着,就算事后被揭出是他们的恶作剧,当事人也只能将哑巴亏老老实实地咽下。
所要在意的不过是将闹剧安排妥当的时间而已。
被丑人恶心到的林崇强敛了火气,大步流星地向着房里跑去,王龄则抱着昏迷不醒的赵文琦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