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说起来眼前小姑娘念着旧情,四更就起身连赶了一程山路跑下山只为了见了恩人的心意,老婆子很是心暖,自然不疑有他地放下心来,笑咪咪倒了茶汤招待起了客人。
夜路风吹露侵的肚子被热茶一催。自是发出了轻声的咕咕,林霜儿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站了身。
路婆子笑着给她指了净房的方向,接着就自埋头收拾了将要交到班的小屋子。
待屋子收拾好了。老婆子才发现刚才来访的小丫头没了影子。
“真还是个娃娃哩!想是肚子饿着难受就跑了,也不跟老婆子打声招呼!”
路婆子嘟哝着结结实实地闩住了半开小缝的院门。
在门房值守,白日里不停地有人来回走动还会央了传带东西的时辰才是肥差。
象路婆子这样的软脾气才会被压着看着最令人难熬的后半宿,若是待换了班,再遇的人就没有路婆婆一样好说话了。而磨坊里留下的物什儿都被人抄走了,交差点卯时说不准那个江总管会交侍了什么事体,若是她不再快点找着菀娘,倒霉的可就不止了她一个。
先进空间藏了会儿,又快速出来蹩进内院的林霜儿象只初学了隐身仙法的精灵。心揣揣,却脚步坚定地向着德叙园内走去。
德叙园的主院里。新换上一身锦白中衣的少年抱着双膝坐在榻上,隔着一幕纱帘。呆看着江贤义刚往几案摆着的一个托盘。
托盘里带着破洞和几点淡淡血渍的旧衣还有一双尺寸偏大还塞着布包的鞋子都是他在新阳弄来给霜儿的。
也就是说霜儿半夜里从他怀里突然离开时,就连外穿的衣物和鞋袜都没有套上。
她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抛下他?!
萧承煦深吸口气,低头埋住了一双充血的眼眸。
跟着江贤义回了德叙园,发了疯似的闹腾了半天,他才弄明白林霜儿并没被老江拐了,而园子里却住着还未归京的林菀娘。
“老奴询过庄园周边各条路上设着的暗哨,都没见着林姑娘离开。想来她多半是到庄上相熟人家借宿并未走远。殿下提到那家媳妇也交待说曾告诉了她菀娘还在庄园上的消息。老奴怕惊了庄上人,只着人暗访,还请殿下且在等等……”
没走远吗?可是他的影蛊根本就没有感应到半点她的气息。
萧承煦的心念一动,透明翅膀的黑色小虫又悄无声息地浮在了纱帐之内。
这一次,影蛊不象是在磨坊中全无头绪的呆愣,而是振翅在空中不停地划起了圆圈。
在这附近?萧承煦的眼睛忽地一下亮了起来,按着影蛊的提示,林霜儿所在应当就在了这庄园之内。
但只过了一会儿,小虫儿又象失去目标一样,呆停在了空中。
怎么回事?萧承煦心中一凛,却是不再把影蛊收回,只死死地盯着空中的黑点。
在他几近将用目光把不肯动弹的小虫子点燃时,似感到威胁的小虫子又一次地舞动起来……
“在林菀娘院子周围加派人手,给我盯死了!!!”,萧承煦霍地一下撩起帘子蹦下榻来,神情狰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