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奴婢虽然是荣帅买来伺候娘娘的,但是奴婢的名字是裕王给取的,因此裕王就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应当保护恩人,哪怕那个人是娘娘。”
小丫头说得振振有词的,让杜云锦更加的无语。
“你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么多的歪理?”杜云锦的眼光从小丫头身上自发地移到萧少康,罪魁祸首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
“我才不是歪理,我这是正理。”
瞧小丫头越说越有理的模样,杜云锦揉着发疼的头,重新倒在床上。整日被这俩人看着,她就是想偷跑一次都不成,真是十分头疼。还有这小丫头刚开始到她身边伺候的时候,害怕地连端杯水都在颤抖,现在又叉腰又跺脚的,完全判若两人。当然这一切自然是有人宠出来的,现在那个背后撑腰的就要发话了。
“苓丹说的对!”萧少康几乎一副见到不争气女儿标准悍母的模样,张口即来:“别人也是带兵出征,你也是带兵出征,别人就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而你就是冷酷无情的杀人恶魔,别人全身而退,而你被人放了冷箭,只差一点点就能让你直接见阎王!”
这些话,从杜云锦苏醒后不知道听过多少,她不耐地蒙上耳朵,不想再听萧少康念叨。明明风流少年,为何此刻却变成小老头一样,喋喋不休。
“王爷,您喝口水润润。”苓丹将手中原本端给杜云锦的水杯递到萧少康的面前,杜云锦挑挑眉,对于苓丹这种吃里扒外的做法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我就是不明白,既然已经杀了拉咯,又在战场上亲口许诺只要夷人丢下兵器就饶他们活命,你为什么要自己食言,为什么一定要将夷人杀得干干净净?”
杜云锦闻言,淡淡地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狡猾的敌人。”不斩草除根,就会春风吹又生,夷人这多年来隔三差五地就来骚扰一下边界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不停地试探,试探朝廷的实力究竟有多大,试探朝廷的底线在哪里?对于这样的狼子野心,只有全树歼灭才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手段残忍血腥,却保障了至少数十年的边界安稳。
她的话让萧少康噤声,他的确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就连这一次出征他也不过顶着监军的名号跟在荣景成和杜云锦的身后,看他们拼搏厮杀。
“你可知从前的月牙城是什么模样吗?”杜云锦扬起头,脑海里勾勒着父亲当年的描述。“从前的月牙城没有漫无边际的戈壁,它是通往西方无数国家的唯一途径,每天都有无数的商队从这里经过,它甚至一度比帝都更加繁华。可就是因为这样,它引来一些人的虎视眈眈,而朝廷将领素来都讲得满口仁义,镇压了那些不伤大雅的小小骚扰后也便罢了。久而久之,月牙城的外面就出现了另外的一个国家,那就是犬戎。犬戎人生性彪悍,又极擅长骑兵作战,他们亲眼看见月牙城的繁荣,便开始一系列的骚扰试探。有一次,他们联系上原本俘虏后生活在月牙城内的犬戎人,两者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月牙城的大门,然后月牙城中血流成河,然后月牙城就变成如今的模样。也许你如今会认为我很偏激,但就我的观察而言,夷人和犬戎都是同一类人,他们不会感恩,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为求自保只能杀之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