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冷笑:“她与你勾搭成奸,朕岂能容她再活在世上,你明知她已死,死无对证,却让她来与你对质,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儿臣冤枉!”
“冤枉?你瞒着朕私自调兵,还敢攻打朕的长安宫,率军入宫,朕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儿臣只是以为父皇被李世民挟持,要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情急之下,这才率兵入宫救驾。”
“现在你知道朕没事了,你还不下令撤军。”
李建成缓缓地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父皇还是要废了儿臣吗?”
李渊看他眼中神色,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变得有些不认识这个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儿子了,为了皇位,这个自幼被他疼爱的长子,竟要对养育他长大的父皇动手。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稳住他,哄他退了兵再找机会缴了他的兵权,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朕已经知道你的用意,只要你下令退兵,朕不会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李建成却突然站起身来,“儿臣恳请父皇写下一个诏书,永远不追究儿臣私自带兵入宫的一事,并削去李世民的兵权,永不立他为太子,儿臣立刻退兵。”
“你敢威胁朕?”
“儿臣这也是迫不得已,请父皇体谅。”
“朕若是不从呢。”
李建成眼神变得有些疯狂:“那就请恕儿臣要为父皇清除身边嚼舌根破坏父子感情的佞臣,正我大唐的风气了。”
李渊气得胡子都快竖起来,怒喝一声:“你这个畜生,世民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大逆不道的逆子,幸亏朕及早发现,否则若让你登上帝位,得之不易的李唐天下岂不是要毁在你手里!”
李建成见事到如今,已没有任何顾虑,反而冷静下来,“父皇请坐着别动,待儿臣抓了李世民那逆子过来,给父皇磕头赔罪,再将他斩首示众,以谢天下,父皇还做你的皇上。”
“你干脆将朕也杀了,你立刻就能登上帝位。”
李建成笑了一笑:“儿臣岂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也只有李世民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李渊身子微微一晃,老泪从脸上滑落。
为了皇位,李建成已经彻底丧心病狂,要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一起杀了,并将弑父的罪名,嫁祸给李世民。
这一刻,原本还希望李建成能悔过的他,对这个长子彻底死了心。
……
在李建成的指挥下,士兵涌入太极殿。
当他们发现李渊好端端地坐在龙椅上,老泪纵横,满脸怒容地盯着他们,他们无不停下了脚步,不管李建成如何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建成虽是太子,可比太子更有权威的,是当今圣上。
“怎么都不动手,给本太子搜,敢不听令者,杀无赦!”
李建成咆哮着,却依旧没人敢动。
李渊冷笑了一声,“蠢货,朕是皇上,他们是朕的臣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朕随时都能收回来,他们不是傻子,欺君犯上已是死罪,更何况是罔顾纲常,悖逆父母,跟着你这种人,岂有好下场!”
接着,朝众士兵喝道:“你们都是朕的士兵,忠于朕,忠于大唐,朕知道你们受人蒙骗煽动,被带入歧途并非你们本意,乘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现在退去,朕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但若一意孤行,将来朕必诛尔等九族,还不给朕退下!”
将士们无不面面相觑,不知所从。
这时,门外响起了喊杀声,一个人骑马一路杀出条血路来,飞奔入大殿内。
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抛到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下。
“河间王李孝恭带兵作乱犯上,现已伏诛,其余河间王部署,立刻弃械投降,城外已经被大军包围,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来人正是李靖,此时身上已经满是伤口,一只手也折断了,用一根布带绑在腰间,刀却不离手,身下的战马也是伤痕累累,足见战况惨烈程度。
所有人朝那颗人头望去,眼睛圆瞪着,似乎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别人的手里,不是河间王李孝恭又能是谁,李渊一见,老泪纵横,怒道:“李靖,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杀我侄儿,朕非诛你九族!来人,将这逆贼李靖和这逆子给朕拿下!”
那些士兵闻言全都不知所措,一些人见到李渊之后,开始有些动摇。
李渊怒喝一声:“还不给朕拿下!”
军中一些将军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天大的宫廷政变,而叛变的正是太子,当今皇上并没有被人劫持,身边也没有李建成鼓动将士时所说的奸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