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顿时忘记了身体的不适感和好奇，死抓着操纵杆，“医院！”

沈澈松开了手，屏幕断电般暗了下来，他面色不悦地看着通讯器，那端已经没了信号。xo不会开这种玩笑，他离开时得到了医院的保证，会在中午前会做完所有的检查。

“等待联系。凌焕，越是情况不明时越需要保持……”

沈澈闭了嘴，他无法和一条陷入疯狂的人鱼沟通。

凌焕赤红着眼，双手摇晃操纵杆，‘裂隙’号巍然不动，无论他怎么摆动自己的大尾巴，也无法令‘裂隙’号启动，即便用强大的脑波攻击‘裂隙’号的系统也不能取得驾驶权。

“大叔……”

看着无力挣扎的小人鱼，沈澈心底充斥着满足感，眼睛微微眯起：“你在求我？”

“那是我儿子，我儿子！”是他最爱的儿子，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

沈澈点了点头，“是，是你儿子，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快点求他，同意做他的伴侣，以后顶着他伴侣的身份好好活着，不给他戴绿帽子，也不会给他惹事。

凌焕垂下了头，的确，那是他的儿子，作为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子，他太没用，太懦弱，总想着得过且过，能躲就躲。

凌焕用大尾巴拍打着舱门，“让我下去。”

杂色的鱼尾上鳞片破损，血气混着人鱼特有的体味弥漫在驾驶舱内。

沈澈叹了口气，本想让这家伙就此妥协，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签下一系列不平的条约，没想到这家伙脑子太蠢一根筋，竟然没有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是伴侣。

“你觉着你这么赤手空拳的过去，会有用吗。还是说你准备用你的尾巴将那些人一个个拍死？”

他刚说完，强大的脑波冲击他的脑域，剧烈的阵痛犹如波涛般袭来，“凌焕……”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这家伙还想着自己去，而不是求人。

“我要这台机甲。”

凌焕贪婪地翻看着沈澈脑域中关于驾驶机甲的画面，一场场血战，一条条生命的消逝……

“大叔，其实你人挺好的。”

沈澈紧绷着嘴角强按下将这条杂色鱼烤成鱼干的欲1望，艰难地张开嘴，“凌焕……即便你看到了也没办法驾驶机甲，看和实际驾驶有很大的区别。”

凌焕垂下了眼睑，不甘心地握着拳，鳞片竖立着：“我知道不赌一把谁知道输赢，大叔你也不想输，你是军人，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凌焕！！你无法驾驶‘裂隙’，‘裂隙’号和军用机甲不同，是我个人的私有物品，没有我的允许……”

沈澈的脑域中仿佛一场烟火盛宴，无数的烟花闪过之后，窒息的疼痛感袭来，令他不得不得放弃了控制权，退出了‘裂隙’号的系统。

凌焕循着沈澈退缩的脑波强行进、入了裂隙号的控制系统。

‘裂隙’号在一瞬间晃动起来，随即毫无美感的坐在水中。系统陷入了混乱之中，屏幕上飞速闪过各种指令，即将崩溃一般出现无数可疑的符号。

‘登入者身份更换，身份核实，脑波核实，准入，启动中。’

沈澈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怎么可能，“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会背叛的。”

连机器都会背叛他！啊，他想起来了，前世死亡之前，‘裂隙’号失去了控制，被普兰斯栾强行解除了他的操控权，真可笑。

“呵呵，呵呵……”

凌焕扭过头，迟疑地看着沈澈，这位强硬的军人捂住了脸，笑的全身抽搐：“我怎么忘记了，机甲是人类制造的，会被背叛的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当然也会有人的恶习。”

凌焕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他无疑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强大的阻力令他无法抬起自己的手指，想要晃动尾巴，减少不安，可‘裂隙’号竟然以鱼的姿势躺在水里扭着钢铁的屁股。

沈澈捂住眼，“蠢鱼，要是‘裂隙’这幅蠢样被人看见，你就死定了。”

凌焕只是有些不可以思议的看着沈澈：“难道你不知道吗？‘裂隙’号系统内有强制命令，身为你的伴侣，有权控制‘裂隙’号。”

沈澈放下了手，挺直了身体，看着屏幕，“有这个命令？”

“大叔，你到底是不是‘裂隙’的驾驶者？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找我做你的伴侣？因为我不会驾驶机甲？”

沈澈哼了声，伸手戳开凌焕的脸颊，“你想知道理由？”

‘裂隙’在水里剧烈地扑腾着，人不人鱼不鱼的，甚至无法正常爬行，坐在驾驶舱内的两人被折腾地挤压在一起。

凌焕本就没有穿衣服，沈澈也脱了外衣，两人因‘裂隙’号的奇异动作，身体相互磨蹭着，不一会儿，凌焕憋红了脸，“你起开！”

沈澈只是按住了凌焕的胳膊，锐利的眼盯着凌焕的脸，“你长这样啊，我不算吃亏，蠢鱼，接触裂隙的控制，我可以告诉你结婚的理由，并帮你去找小葵。”

凌焕愣了一会，对方的气息太灼热，嘶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他舔了舔嘴角，“好。”

沈澈恢复面瘫的表情，放开凌焕，这才说：“和你结婚，需要理由吗？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