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洗完澡出来,*上静静的躺着那只纸盒子。
她忍不住过去打开,是一件白色的小礼服,非常精美。
正要收起来,康言敲门进来,见那礼服,随手抖了出来。
“她真想的出来,居然让你当伴娘!”康言冷笑:“她就不怕你把她苦哈哈盼来的婚礼给搅黄了?”
“想踩着我捧她自己,你觉得我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康言忍不住提醒:“越越,他们的婚礼只有一周就要举行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童越无所谓的道:“又不是我结婚,我要什么打算?”
“你……算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主卧里,苏子秋的面前也摆着一只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件白色婚纱,出自大师之手,纯手工制作,华美精致,镜头调回到今天下午。
林伊莎的婚纱已经由由皇室定制,她一心想让童越做伴娘,就约了苏子秋专门帮童越看礼服。
苏子秋也没反对,就陪她去了。
林伊莎拉着他进了一家婚纱店,里面也卖伴娘伴郎礼服。只一眼,苏子秋就看中陈列在橱窗里的这件婚纱,胸口是贝壳的造型,上面是一簇簇的花朵,花蕊中间点缀了晶莹剔透的上等粉晶,长长的裙摆上是同样的装饰,精美独特。
然后,苏子秋就叫夜影悄悄把婚纱买了下来,据说那婚纱刚空运过来,穿在模特身上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苏子秋看中了,只此一件。
苏子秋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擦着泛着光泽的粉晶,耳边是童越一声声呢喃:“苏子秋,我好痛,苏子秋抱抱我!”
回来这么久了,她竟是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啊,苏子秋不由苦笑。
苏辰刚睡下不久,残叫醒了他:“陆横在门口喝酒,说要见康言。”
“我|操,他还敢找上门?”苏辰换了衣服,吸着拖鞋,本来想再去把陆横揍一顿,想到陆横还要拍戏,算了,还是让小言言去把他赶走。
康言听说陆横来了,倒是没有觉得诧异,跟着苏辰去了大门口。
看见陆横的模样,康言傻眼了,他穿着白色的衬衣,上面洒满了酒渍,头发也乱糟糟的,如果有他的粉丝经过,绝对认不出来。
“我|操,这哪来的乞丐?”苏辰上去一把提起陆横,直皱眉头,他最看不起这种借酒浇愁事后耍酒疯的男人。
陆横听见声音,视线一转就看见了康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随手就把酒瓶子扔在一旁,他是喝了不少,却还没有醉。
“小言,你……我,我没想到你会出来见我,我……”陆横结结巴巴,不知所谓。
康言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见你你就准备在这里喝一晚上酒吗?”
“不是,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陆横上去,一把抱住了康言,神情很激动:“小言,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你不要着急跟我划清界限。”
苏辰挑了一下眉,转过身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康言却道:“陆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能够不顾你妈的身体去抗争吗?也许你会觉得我太无情,我却只是想活得心安理得而已。”
他的声音干净冷静,这些话,就仿佛已经从他嘴里说过千万次,陆横只觉一颗心被辗成了肉末。
家人的逼迫,康言的决绝……他,也只不过是想好好爱一场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他的难过,他的心痛,他的狼狈,这样的陆横,让康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应该是那个站在镁光灯下意气风发的陆横,而不是现在,为情所困,像一只困兽苦苦挣扎却徒劳无功。
康言宁愿他带着一身寂寞在人前神采飞扬,也不愿他守着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跟他一起纠缠,痛苦,也许最后还会害他落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果结局是那样,会不会连最初的那点美好都消磨殆尽呢?
不,康言希望n年后,陆横回忆起他是带着向往的,就算是恨他的绝情也好,而不是两人在相互埋怨、相互折磨过后分道扬镳。
“陆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你的不甘心我理解,我已经被上帝抛弃过太多次,所以我能冷静,你习惯就好了。”康言退出陆横的怀抱,好兄弟似的拍拍陆横的肩膀。
陆横脑子里乱哄哄的,当他听说康言在知道陆妈妈有心脏病后的反应时,他就知道,他跟康言,真的已经完了。
可是叫他如何甘心?
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放电影似的从他脑海里滑过,他知道,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康言。
无论是那个黏黏腻腻瞅着他叫横横的小k,还是干干脆脆清清爽爽叫他陆哥的康言,这一辈子,只此一人而已!
“小言,我不会跟你分手的。”陆横的目光坚定,紧紧抓着康言的手腕。
苏辰看不下去了,嗤了一声:“陆横,你不觉得你说这些都是废话吗?连我都听出来了,你要想跟小言言在一起,你得先搞定你们家的人啊,还有那个女人,你做这个样子没有人同情你。”
陆横脸色骤然苍白,他如何搞定他妈?只怕刚开口,他妈就得进医院。
康言转头瞪了苏辰一眼,闲他多嘴,苏辰就摸摸鼻子,有一种看戏不怕太高的感觉。
“你别听他的,你妈有心脏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康言想挣脱陆横,却被他抓的死紧。
陆横却眼睛一亮:“小言,我们去找心悦,我们向她坦白,她肯定会理解我的,只要她跟我妈说不要嫁给我,我就不用跟她结婚了,是不是?”
康言心中酸楚,看着陆横的眼睛道:“没有关心悦还有李心悦刘心悦,陆哥,你们陆家的儿媳妇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总之,不会是我。”
“那我该怎么办?小言,我们该怎么办?”
让一向稳重从容的陆横发出这样无助的疑问,这段感情对他而言,恐怕已经变成了负担吧?
康言看着陆横挫败苦闷悲痛无助的模样,只觉心痛得快要窒息。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爱的陆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舍不得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心一横,康言使劲挣开陆横,冷声道:“陆哥,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让我看不起,你既然给不了我要的,你还死缠烂打干什么?好吧,实话告诉你……”
说到这里,康言顿了顿,陆横的双眸满是受伤,显然那句“死缠烂打”已经伤了他,康言眼睛一闭,脱口而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轰!
陆横被炸的头晕目眩,就连苏辰也不敢置信的瞪着康言。
“不可能!”陆横直觉否定:“你是在骗我,你是在怨我,你不原谅我隐瞒心悦的事,你……你明明爱的是我!”
康言的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陆横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个苏辰,把他这辈子最狼狈,最颓废的一面暴露无遗。
“陆哥,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康言眯着眼睛说,他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就会哭出来。
“谁,他是谁?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
康言却突然一把拽过一旁看戏的苏辰,猛地覆上了他的唇……闭上眼,滚烫的泪水倾泻而下,流进两人相贴的嘴里,苏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嘴里泪水的味道却又涩又咸……
苏辰很郁闷,这算是被强吻吧?还是被一个男人强吻?小言言?
怎么这么魂淡?
康言在一旁练拳,打沙袋,自从把陆横气走之后他就一直在这练拳,苏辰看看时间,已经大半个小时了,他累的浑身汗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言言,你这是在找死呢还是在找死呢?”苏辰双手插裤兜,心情看上去不错。
康言终于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苏辰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过河拆迁桥呢,谁他妈刚才抓着本帅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的?本帅一直洁身自好冰清玉洁的,小言言,你可要对我负责。”
康言没心情听他胡扯,眼睛一瞪:“滚,别惹我!”
“靠,你丫真是典型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本帅都牺牲了初吻,你丫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康言被气得直冷笑:“初吻?你?”
苏辰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这不是初吻是什么?”
康言脱了拳套,苏辰赶紧屁颠屁颠的送上毛巾,康言看他一眼,心理直纳闷这人是不是抽风了。
却听苏辰清清嗓子,语重心长道:“小言言,虽然咱们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呢,本帅我只喜欢女人,所以,你不要看本帅我玉树临风、*倜傥就乱动凡心,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你这刚结束一段感情,处于空巢期,我知道你很有可能经受不住我惨绝人寰的*,这也不可能怪我是吧,谁叫我爹妈一不小心就弄出一个帅哥祸害苍生呢,其实我也不想的,如果你不小心对我动了心思,那我就只有辜负你的一番情谊,为了不影响咱们之间现在的情谊,所以我就提前给你表明我的态度,是吧,先打打预防针,我也不想我们弄的做不成兄弟。”
康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半天,终于翻个白眼:“苏辰,你想太多了!”放下毛巾又凑近苏辰加了一句:“还有,我们什么时候是兄弟了?”
苏辰瞪大眼睛:“不是兄弟?我擦,我每天陪你训练,教你打枪,搞了半天,我们还不是兄弟?”
“这不是越越交给你的任务么?”康言理所当然的道,横了他一眼,又套上拳套,开始练拳。
苏辰被打击了,是真的真的被打击了。
善良可爱的小言言,这么久了,他巴心巴肺看待的小言言,抱着他又亲又啃的小言言,用他苏辰就像用康言自己右手的小言言,居然还没把他当兄弟,简直是让人……兴奋啊有木有?
康言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宽宽松松的运动服挂在他身上就显得他的四肢又细又长,腰看起来也就更加纤细,苏辰心中坏笑:“小言言,本帅可不是陆横那蠢货,被你亲了抱了就算了,哼,不把你逗得痛哭流涕,怎么对得起我的初吻呢?”
“小言言,既然越越把你交给了我,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对你负责,这样吧,等老大的婚礼过后我就开始教你格斗擒拿,还有我们雇佣兵必须掌握的必杀技,你看怎么样?”
这货说起话来一本正经的,康言直觉他没按好心,但是又找不出破绽。并且,既然决定留在隼,他就必须尽快掌握生存的技巧,总不能每次都要童越救,拖大家的后腿。
于是他点头,算是答应苏辰的安排,苏辰的唇角就勾起一抹笑,康言的目光闪了闪,假装没有看见。
苏辰又道:“我最近特别忙,听说你不去越越那了,就干脆过来跟着我吧,帮我跑跑腿什么的。”
康言皱了皱眉眉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好!”答应的是干脆,看着苏辰的眼神却全是防备。
苏辰哈哈一笑,上去拍拍康言的肩膀,一副上级心疼下级的小样:“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我们要去酒店看看去,确定相关事宜。”
康言抖了抖肩膀,只觉苏辰的笑容让人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