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般讽刺我,若是不能信她,我也不会带她到这里来了。”凤亦然不以为然,凤亦祯从五年前被贬出京城之后就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咱们还是谈一下上次我提的事情吧,若你想回京,我无疑是你最好的合作者。”
“太子殿下的动机也不单纯,何况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荣获圣*呢?如今凤亦辰可是风头正胜,死死的压着你这个太子呢。”凤亦祯对这个佛口蛇心的腹黑太子十分的了解,只有父皇会觉得这个人温润无害,也只有凤亦辰那个傻子会看不起这个隐藏至深的人啊。
凤亦然看着窗外,外面的那道漂亮身影正跳到树上调皮,露出一丝近乎温暖的笑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何不等到共同的敌人倒台之后,再一决雌雄呢?何况敌人如此强大,咱们必然要齐心协力才能拉下来不是?”
凤亦祯沉默半响:“也是,如今一个风光无限,你我一个在回京路上养病的太子,一个蜗居通州不得天颜的皇子,再不争上一争,等老四即位,还有我们活路?”
“父皇如今身体看似还行,但是也只是看似了,看起来春秋鼎盛,可是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我忍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凤亦然看似平静,可是早已霸气外露,峥嵘之色令人侧目。
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是深沉的隐忍。凤亦祯自认他做不到这点,他会不满,会发火,可是这位太子无论父皇如何对他,他永远都能端着这样的表情,如果可以选择,他最不愿意就是跟这样的人合作,藏的太深,根本看不透。
目光随着凤亦然向外面看过去:“太子殿下的眼光真是独特,只不过这位公主未必肯委曲求全啊。”
皇上已经赐婚,睿亲王怎么会让女儿为侧妃,何况仅凭安国二字就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个公主比亲生的公主还要重视。“我不会让她委屈,也不愿让她委屈。”
“不过太子殿下也是好福气,被赐婚的那位也是才华盖世啊。”凤亦祯冷哼一笑,凤亦然挑眉不解的看着他,却听凤亦祯笑道:“这次老四的人被派去修筑堤坝,堤坝的设计,引导水流,可以减少灾害发生这样的提议,甚至图纸都有,韩丞相深的皇上赞誉,这图纸你可知道何人之手?”
“韩非语。”凤亦祯不提,凤亦然都差点忘记了这号人了,他手下的暗卫调查出来这个女子从落水之后前后判若两人,韩家虽然书香门第,可是这位二小姐一来是庶女二来性格懦弱,琴棋书画不禁不精通,而且性格内向,长了十六岁,可是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可能有这种见识。
凤亦祯点头,如今已经十一月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起来,虽然通州冬季十分温暖,可是窗外也能偶尔看到飘零的叶子:“真希望过年可以在京中。”
“一切会如五弟所愿。”凤亦然点头,随后出门,凤兰依看到他出来从树上跳下来:“你们说完了?”
“恩,咱们走吧。”凤亦然温和的开口,小厮牵出白马将缰绳递给凤亦然。“五弟,咱们京城见。”
凤亦祯点头,看着凤兰依笑容灿烂的跟凤亦然说着什么,而这位太子殿下的眼中竟然也多了几份真心的笑意,看到这一幕,凤亦祯挑眉,却见那逐渐远去的凤兰依笑声依稀传来,而且笑容越发灿烂,如朝霞一般。顿时似乎有几分明白,凤亦然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离开宅院,凤兰依走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跟凤亦然一起去找客栈:“凤亦祯跟你们几个都不像耶,我听说这个五皇子好凶残的,嗜血如命,在京城天天都要杀人的。”
“这话你也信?”凤亦然失笑,凤兰依耸耸肩:“我才不信呢,我爹的谣言比他更凶悍,那些蛮夷都说我爹三头六臂,治的小儿夜哭呢,可是瞧见我爹那模样,谁信啊。”
凤亦然点头:“传言不足信。”
“你说皇上五年前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既然平反了,为什么不把他召回京城呢?也不恢复他的爵位,连凤亦安都封王了啊。”
“父皇当然知道,他自然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又如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老五是我们几个里面出身最好的,舅舅是镇守一方的王爷,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家世煊赫,这样的家族说他们没野心都没人信,父皇最喜欢的就是拿这些家族开刀了。”凤亦然淡淡一笑:“你可千万不要在父皇面前提起老五的身世,小心被迁怒。”
“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凤兰依不解,凤亦然摇头:“当年事情发生之后,他外家如同消失一样,不闻不问,上奏表忠心,乖乖的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权利,老五也算是绝望透了,案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话。他费尽心机才翻的案。父皇可不喜欢这个心思沉重的儿子啊。”
凤兰依耸肩,这些事情都太过于复杂了。凤亦然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什么。朝堂之上,暗波汹涌,其中危险的程度远远不是她能够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