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府的一家人已经赶到了前堂,看到的就是淡定喝茶的楚斌,背对他们的牛楚悦还有地上昏迷的顺子。
牛楚悦扭了扭脖子,冷笑一声,“既然楚家能保下我,不知道牛老爷有什么自信敢见死不救。就不担心我以后会报复吗?”
“你敢,我是你的父亲。你不怕别人说你不忠不孝?”牛鹭韧脸色很不好看。本来他是不担心的,牛楚悦是个瘸子,不能考科举,又不能习武,能有什么出息?楚府是豪门大户,能把他当回事?用一个牛鹭韧换一个秀女女儿,太值得了。但是看着现在的牛楚悦,他莫名地觉得有点气短。
“呵,父亲,您刚不是认为我是孽种吗?孽种何来的父亲,就请父亲把孽种除宗吧!”
这时楚斌开口了:“牛老爷,论理您的家务事我管不了,但我好心提醒一声,今晚选秀的名单就得交上去了。晚了,就回天无力了。”
淡淡两句话效果是显著的。牛鹭韧气的要死,仍是大气不敢出,恭恭敬敬地对待着楚斌。
洵阳牛氏宗亲也只有牛府一家,除宗相当简单。请了两个老前辈,开了宗祠,不一会儿也就好了。
牛楚悦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此时他只想去察看自己母亲的安危,但楚斌却拉住了他。
“牛老爷,今天倒是出了一件趣事。”楚斌意味深长地看着牛鹭韧,“在下和楚悦同乘一架马车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马受了惊,竟是差点掉下陡坡。还好我和楚悦命大。但是这小厮看我俩活着,竟然拿着匕首想要扑过来呢!不知道牛府给我什么解释?”他指了指远处顺子。
大夫人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
牛鹭韧也不是傻子,立马猜到是内宅的人干的。
他咬了咬牙。说道:“过几日,必然给楚大爷一个交代。”
“那就好!我就等着了。”楚斌抱着牛楚悦就上了马,疾驰而去。
牛楚悦发育不良,头顶刚刚在楚斌之下。楚斌觉得相当契合,不时用自己的胡子摩挲着他的头顶,心里有点甜丝丝。
牛楚悦根本没有察觉,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母亲。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应该计划周全再行动的,这次出府的代价也太大了!如果母亲死了,要让他如何面对自己?
到了地方,太医宣布无性命之忧了,牛楚悦才放了点心。看了看昏迷的母亲,暗自庆幸,他最恨的不是见死不救的牛府,而是他自己。如果母亲出了什么事,他的下半生也只能活在愧疚之中了!
一时情急,楚府的管家直接把二夫人送到了太医的家里。这家太医和楚府关系交好,倒没什么大碍。但牛楚悦心里过意不去,一遍又一遍确定了病情不严重,只是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就决意要去庄子修养。
楚斌拗不过他,只能帮他叫一辆牛车,这种车稳当,不会碰着伤口。俩人将曹氏送到了庄子。
“今日仍要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我说了多少次的谢谢了。”
“不必,楚府也不是无缘无故帮你。牛大爷摔了楚家人的灵牌就要付出代价,可惜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以为自己无辜的很呢!”
牛楚悦低头不说话,他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但现在他没有偿还的能力。
“对了,你们何不跟我回去楚府?那里不缺佣人,能把你母亲照顾的更好。”
牛楚悦摇了摇头“去了楚府,不就是承认我是楚三老爷的儿子?我母亲为了贞洁已经如此了,难道我还要在给她抹黑吗?再说,我不去楚府,只要时间一长,那么我是楚府子嗣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毕竟楚府可是人丁单薄,不会让子孙流落外面。”顿了顿,看了一眼楚斌“那么牛府就是听信人言,不分青红皂白把庶子逐出家门。扔掉一个绿帽又如何,我这里可有的是别的帽子。”
楚斌一笑:“你可真坏啊!”
牛楚悦皱了皱眉头:“天色不早了,在下还要照顾母亲,就不远送楚兄了。今日的楚兄的恩情,楚悦来日必当相报。”哪有当着人面,说人坏话的。
楚斌压根儿就没察觉牛楚悦小小的怒气,听到他的话,更是笃定他和自己是一路人。这文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就是大老粗一个!
他也文绉绉地回话:“牛兄言重了,今日就好生歇息吧,明日斌儿再登门拜访。”
牛楚悦点了点头,心头却在吐槽,斌儿,竟然自称斌儿,一个肌肉男自称斌儿,这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