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敢和师父呛声不成?”
“那小子不仅不愿意放弃,反而向微臣提出合作的要求。他说的话你且听听‘报纸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全靠行船的人怎么用了。楚悦是舵手,而这船长还没有人选。’”
四皇子细细琢磨了会儿,莞尔一笑,“真是有意思!师父你说这次安抚灾民,他能不能派上用场?”
楚文眼前一亮,“还是王爷聪慧,微臣根本没想到。这次倒真可以拿他试探一番。如果能帮得上忙,那是最好。帮不上忙,那小子也该知难而退了,那些富商也会收敛一点。还能刺探一下上面那位的态度,一举多得。”
“听师父这么说,本王倒是希望他成功了,这可是一把出其不意的利剑。”
俩人相视一笑,打算好好商议一番,怎么算计牛楚悦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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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刚下学堂的牛楚悦醒了醒鼻子。
“怎么了,莫不是感冒了?”赵闻语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大概有人在说我坏话吧!”
“哈哈哈,你啊!没事别瞎得罪人。”郑法章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他最近的习惯动作。牛楚悦刚到他肩膀,正是适合揉头的身高差。“昨天洗头了没?今儿的手感不太好。”
“忘记洗了,别老欺负我。”牛楚悦鼓着两颊,他也很想发脾气,但这俩人他都惹不起。
“算了,法章你也不要逗他了。人家可怜兮兮的呢!”
“看在闻语的面子上饶了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洗。话说一会儿有空吗?百花楼进了俩姑娘,那姿色没话说。”
牛楚悦星星眼:“有空,有空,没空都挤出空来!”转而又想到什么嘟起了嘴,“今日和季轩约好了,去城门那边新开的茶楼看看的。”
“没事,百花楼也在那边,不耽误。”赵闻语阅尽百花没啥兴趣,只是上次遇到陈笑那个龙阳癖,到现在还浑身不舒服,急需看看美女洗眼睛!
郑面瘫沉思了一会儿,“那个茶楼我听说过,也请说书先生读报纸呢!前几日那里的掌柜找到我的书坊,想让我们帮他们抄上五十份。你知道他拿的样报是什么吗?我打眼一看,竟是你们当天报纸。”
牛楚悦点了点头,“我只是奇怪罢了。茶楼虽然能赚钱,但都是小钱,对于那些商人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到底是谁明明有这么大的财力,却偏偏要模仿我这个小买卖。城北那边的铺子租金可不便宜,卖点吃食赚得比茶楼多多了!”
“谁说不是呢!到那里看看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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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的,今天可是第三天了!要是都是这种进账,趁早滚蛋!”那管事的趾高气昂,摆明看不起那个掌柜。
“一定,一定,过几日生意就会好了。请大人不要急。”徐掌柜贼眉鼠眼的,谄媚至极。
“哼!”那管事的也不想理他,抬脚走了。他实在是想不通主子怎么雇用这种人,啥本事都没有,油腔滑调的。自称是码头茶楼那里的前掌柜,那个掌柜自己明明见过,是个知礼懂事的小伙子。真是个笑话!
“呸,你这个管事早晚要向我低头。只要主子知道了我的价值,那就......哈哈哈。”徐掌柜眯着眼睛做白日梦,好像真就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跪在自己脚下的画面。
“掌柜的,今日报纸已经抄好了五十份。是不是该削减一下数量啊!前两日合着还剩下七十多份。这纸又贵,三份的本钱就得要一两银子,谁买得起啊!”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洵阳能缺有钱人?咱们这说书先生比那边好,茶水比他们好,连小厮都比他们的俊。还请了舞姬助兴,没道理比不过他们。等到那些富商来了,随手给的赏钱都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小厮们被他忽悠地也放心了,眼前这个人可是识字的掌柜,怎么会做错事呢?跟着他有肉吃!
牛楚悦和郑法章二人正在这时踏进了茶楼。赵闻语家里有事,临时走了,三人约定在百花楼相见。
茶楼里并没有牛楚悦想象的人头攒动,反而相当冷清。这让他不太舒服。这人啊就是个矛盾体,他即想看到对手生意不好,又害怕是因为自家报纸不够吸引人。总之,不爽!
徐掌柜眼尖看到牛楚悦,一脸得意,迈着自信的步伐向他们俩人走去。
“牛公子,可还记得在下啊!”徐掌柜这是肯定的语气。
“你是?”牛楚悦上下打量着他,只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呵,牛公子贵人多忘事。码头茶楼前掌柜!”姓徐的眼神里尽是不信,他笃定牛楚悦是想让他出丑。
是他啊,那个莫名其妙的坏人。把他和娘亲当傻子,还趾高气扬!怎么这是来示威了!
“哎呦,徐掌柜啊!在下是真不记得了。今日不想说什么新仇旧恨,就是和朋友来喝茶的,请掌柜的给我们让条道。”
“牛公子好兴致,自家有茶楼不去,倒来我们这里了。想偷师啊!偷吧,你没钱办不到。知道那个说书先生多少工钱吗?一日十两。哼!你们一个月能赚十两都谢天谢地了吧!”
郑法章瞧着他觉得有点倒胃口,这可是他和楚悦难得独处的机会,怎么老是有人煞风景!
“掌柜的,这里没人找你。小二来壶上好的茶。”说着绕过徐掌柜,他拉着牛楚悦到二楼找了个好位置坐下。
徐掌柜还想去理论,但想起刚才管事的警告,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是回了后堂,自己这是不和他一般见识!
“两位爷,茶来了。今年的贡茶。”那小二倒是勤快,“您两位再看看,这是今日刚抄的报纸。上好的雪花纸和横州墨。”
“一份多少钱?”牛楚悦觉得好纸抄出来的东西看着确实是养眼,只是太容易折损了。
“回爷的话,一份一两银子。”
“你们在开玩笑吧!码头那边才卖两文钱一份啊!”牛楚悦睁大了眼睛,这么贵真是想钱想疯了!
“别拿我们和那里比,他们怎么可能比得上这里啊!您不要急,舞姬快开始表演了!他们那里有吗?”小二一脸的自豪。
牛楚悦转头一看,确实三个舞姬的表演很不错,媚眼如丝,让他浑身上下酥酥的。郑面瘫看的也很入迷,只是他一直是面瘫脸,没人能分辨他是否高兴。
“这水平倒是是和百花楼差不多了!不知道这掌柜的是怎么想的,免费看歌舞,但把没人买的报纸定的那么贵!”郑法章不敢相信那家伙真的做过多年的掌柜吗?还能把楚悦骗的团团转?
“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下我倒是不担心了,昨天季轩都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这里把我们生意抢走。我做的每件事可是有原因的。定价低是想寻常百姓也买得起;纸质差那是因为不易折损;茶不好那是因为我小气。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连模仿都不成个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厉害了。”看着牛楚悦洋洋得意的样子,郑法章情不自禁地想去摸他的头,想起牛楚悦三天没洗头,讪讪地抽回手。
茶楼斜对面正好就是百花楼。
“楚兄,在下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去青楼呢!”赵闻语的侍从骑着快马通知他家中有急事。回去一看不就是楚斌嘛!想起自家人那种拍马屁的样子,他就头疼。
“明明是你强拉的,我只是找你喝酒的,干嘛把我带到这种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来嘛,来嘛!今日定让你长长见识。”
到了包房坐定,赵闻语没急着点姑娘,而是要了好酒好菜。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什么能让楚大爷借酒浇愁啊?”
“赵兄,你说龙阳之好是种病吗?”
赵闻语吓得杯子都没拿稳,“啥,你说啥?你喜欢上了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