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到护城河旁,看到灾民们甩开膀子,正干的热火朝天,心中的怒气瞬间减了八分。
“本以为皇上怎么可能把咱老百姓的命放在心上,没想到朝廷还是能做点实事的。如果能这么干一个月,俺就能攒够回乡的路费了。”一个壮丁甩了甩汗水。
“呸,俺才不回去呢!俺老家年年水灾,官员整天叫着没钱。咱们老百姓将棺材本都拿出了,听说朝廷也拨了不少钱,但堤坝还是那个样子。钱去哪儿了?还真当俺么是傻子。回去明年还是得受灾,俺还是呆着洵阳吧!”
“天高皇帝远,还是洵阳好。俺也喜欢洵阳,这儿的妞儿也俊呢!”众人纷纷哄笑。
皇上攥紧了拳头,哼,看来自己真是老了,那些官员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们可别忘记,朕在这位置上坐一天,就能随时摘下他们的脑袋!
他走到护城河的监察所。四皇子看到皇上,忙起身迎接,“父皇,您怎么有空来了?”
“混账,你给我跪下!”
四皇子扑通跪下,腰杆儿却挺得直直的,“皇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请父皇明示!”
“朕叫你去赈灾,你看看你做得什么好事!避难所里空无一人,物资奇缺,连民间设立的调度所都比你负责。”
“父皇叫儿臣安抚灾民,请问现在可有灾民寻衅滋事?现在可有灾民饥寒交迫?如果并没有,那儿臣又有何错?儿臣同样是在赈灾,只是不通过朝廷罢了。官商纠结,任何物资过了朝廷的手,到灾民那儿还能剩下几分?求父皇体谅儿臣,儿臣这都是逼不得已。”
皇上被噎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吼出一句:“好一个逼不得已,那你不能将事情经过告诉朕吗?”
四皇子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告诉了就有用吗?儿臣不想像三哥一样被您厌恶。”忽然他抬头看着皇上,像是想到什么,急忙磕了几个响头:“是儿臣错了,儿臣不应该提起三哥,是儿臣能力不够。儿臣没有怪罪父皇的意思,请父皇恕罪。”
皇上一抬手,看上去更沧桑了。其实他真没有怪罪四儿的意思。这里的猫腻,他比谁都清楚。“起来吧!你并没有做错!哼,官商勾结,那些商人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朕也清楚的很。他们既然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不给朕的面子,朕绝对会彻查到底!”
四皇子俯下身子,“父皇圣明!”唉,又是不痛不痒地两句话,什么时候彻查?怎么彻查?父皇终究是偏心。
“今儿个朕就不回宫了,就住在你的府邸吧!给朕的小果儿庆生。”
“是,儿臣这就去吩咐人去准备。”
“恩,任明再陪朕去走走,这洵阳还有一大半没逛呢!”
“是皇上。”
四皇子略松一口气,希望那群人今晚就能动手偷银子,不然还真不能让父皇下定惩治太子和二哥的决心。
“爷,您不要难过!牛楚悦算个屁啊,咱们把他老娘搞到手不是一样的吗?”徐庆狗腿地建议。
“什么他老娘,他老娘的。那是你们的未来夫人,都给我尊敬着点。”段霸天摸着腮帮子烦恼。
“是是是,那是未来夫人。爷说到底这事还是要未来夫人点头才可啊!牛楚悦看样子也是个孝子,应该不会佛了他娘亲的面子。”
段霸天仍旧皱着眉头,“可那曹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爷也没机会和她搭上话啊!对了上次见她在施粥,想来是个心地良善的人。徐庆,拉几车粮食和棉衣给牛楚悦,就说爷有感于他母亲的良善,捐出这些物资帮助灾民。”
“是爷。”
“这也不够啊!这话能不能被曹氏听到还两说呢!说到底还是得搞定牛楚悦,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
“爷,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是咱们有恩与他,他绝对会在曹氏面前帮您说好话?”
段霸天奸笑起来:“嘎嘎嘎,你说的很对啊!可你说这牛楚悦能求爷什么?他宁可去买外地商人的高价棉衣,都不愿意求爷。爷可准备好了一库房,就等着他开口呢!”
徐庆说道:“小的和季轩季掌柜相熟,他说牛楚悦最近一直想着开分店的事儿,咱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老爷,老爷不好了。咱们的店铺快被人砸了!”一个管事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