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没有人可以比此刻腹中空无一物、并且更要命的是连钱包和脑子也空无一物的沈乔欢(注意这一章以后要改名啦)和赵雅姑娘对这句古语理解得更为深刻了。
正是晚饭时间。在街上游荡了一整个下午的这两只穷鬼现在已经饿得都快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了。
“……小乔,我好饿啊……”走不动的赵雅姑娘干脆直接蹲在了路边,仰起头,非常委屈地撅起小嘴看向头顶同样有气无力的沈乔欢,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呀……呜呜~”
“快了快了,等我们找着工作就能吃上饭了,再忍忍吧小雅。”
其实她也着实矛盾得紧。依她没脸没皮的性子,没有钱可以偷可以抢或者吃霸王餐,可是她觉得在这个纯洁善良啥也不懂的赵雅姑娘面前,她还是做一个正确的榜样比较好。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蹲在地上的赵姑娘给拉起来了。沈乔欢松了一小口气。突然几声中气十足的吆喝传入耳膜:
“刚出炉热腾腾的的包子咧——!一文钱一个——!”
“来吃我们蔡家的馄炖咯!七文钱一碗!”
“张家牛肉面——好吃又养颜——!”
听完这些让人口水直流的吆喝,刚被拉起来的赵姑娘支撑不住又蹲了下去。
“……”拜托您有一点身为一个十七岁美少女的自觉好不好。
哎,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她们俩除了武功和毒术啥也不会,估计也只有青楼愿意收留她们了。可是难道她们要为了饱腹去卖身吗?那也太心酸了吧。
沈乔欢突然想起中午在客栈听到的那几条小道消息,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小雅,我有办法了。”
齐都城北。雷门镖局大宅。
年事已高的守门人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睁开一线眼看看快要黑尽的天色,艰难的起身去锁上宅子大门,然后咳嗽了两声,继续躺回椅上阖起眼。
今天一天都没有人来拜访罢。
直到几年前还是门庭若市的模样,如今却……思及此,守门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谁这个时候来雷门?守门人心生疑窦,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两个年轻的清秀姑娘站在门口,一个笑嘻嘻地站出来道:
“大爷您好,我们是来治好雷二少的怪病的。”
“姑娘这边请。”守门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宅院走廊,路过数间没有亮光透出的房间,最后停在一间微有亮光的房门口,不卑不亢地站着,没有进去的意思,“大家主近日身染风寒已经睡下了,代家主在外头等着消息。倘若姑娘们有进展了只管唤老朽一声便是,老朽自会通报。”
雷门果然已经没落至斯。沈乔欢心道,朝着苍老的守门人点点头:“有劳前辈了。对了,请问前辈,之前那些大夫的诊断结果是为何疾?”
守门人道:“大多数大夫难以辨明是何种凶疾,仅有一名游医曾断言,这是中了苗疆之蛊。”
进去之后的所见证实了沈乔欢的猜测。
躺在床上的青年男子脸色青黑气若游丝。他浑身□□,遍布青黄脓包,有不少已经破裂,流出粘稠的黄红脓血。不时有几只苍蝇在散发着奇特异味的男子身上停留又飞走,马上又支撑不住跌落空中死去。
确实是蛊无疑。
这种蛊看似症状可怖吓人,却相对好解,只需先封住中蛊者三处命脉,再施以银针灌入内力将蛊虫自七窍中逼出,再除去即可。
三十六枚银针一字排开,沈乔欢用眼神向一边关键时刻就会变得很靠谱的赵雅姑娘示意,赵姑娘极有默契地心领神会,隔空封住了男子的三门命脉,沈乔欢迅速施针灌注内力,不消片刻,只见男子的鼻中似乎有一只白色的物体蠕动着渐渐钻出。沈乔欢定睛一看,是一只青虫大小的蛊虫,随后看准时机猛一使力,将蛊虫收于特制的灭蛊金钵中。再一看床上方才仿佛已经咽下气的男子,脸部已经开始渐渐恢复血色,身上的脓包也渐渐退散。
这解蛊之术,均是林老头授予沈乔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