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需要和你报备吗?”许优璇转过头来,一如既往地笑得很欠扁,只是失血过多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多了一分怪异。
严佑怡手上的拳头明显一紧,呼吸哽滞在了鼻腔之中。许优璇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像是黑夜里的玫瑰一样,尖锐的刺陷入掌心,几乎能够滴出血来。微风吹过,她不知道许优璇是否颤抖了一下,或者是她看错了,但这个样子的许优璇比起任何一个欺负自己的模样都让人接受不了。
“不需要。”严佑怡一字一顿地说道,许优璇能够看到严佑怡那略浅的褐色瞳孔骤然紧缩起来。“不过,看在我收留你的份上,难道不应该和我知会一声吗?”严佑怡觉得自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病的不轻了,她竟然还存着那份不可求不可望的心思,哪怕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也忍不住担心许优璇。
担心她是不是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了,担心她向那天晚上一样,一转身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天还未透亮的风有些凉意,许优璇不自觉地打起颤来,本来的皮衣掐的伤口生疼,可装作无动于衷却更让她痛苦万分。
“那就现在和你知会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里吧嗦?”许优璇当然不会承认,严佑怡一些细小的转变让她变得害怕起来。因为,她是一个过了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严佑怡大可转头就忘了自己,可一旦记着,她见过父亲怀念母亲的样子,那是一辈子的噩梦。
不屑的语气里带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可严佑怡还是被许优璇的话伤到了。她自嘲地笑笑,暗怪自己那不听话的心,这些年了,哪里是第一天认识许优璇。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就算将自尊心踩在地上,也换不来许优璇的半分真心以待。
严佑怡笑得很好看,比在床上欲/仙欲死的时候还要美艳,看得许优璇都呆住了,那个笑容不如她平日里得体礼貌的微笑,也不是偶尔被逗乐的开怀,倒像是放下什么之后,孑然一身的动容。
许优璇看不懂,也不想多看一眼。因为再多看一眼,她就会忍不住把这个女人抱入怀中,狠狠地占据她每个细胞。原来,一个月未见,她的思念已经泛滥地如同决堤的洪水。
“我走了。”许优璇看似潇洒地挥了挥手,眼底确实近乎荒芜的悲怆。
“走了之后不要回来,免得把我家弄脏。”严佑怡冷冷地说道,手中握得极紧的围巾扔在了许优璇的面前,大红色的棉质落在脚边的地方恁的刺目。严佑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做这些无用又脑残的事情。
许优璇看着严佑怡单薄的背影隐入大门之中,而那扇原本开着的大门被大力地关了起来。就像她说的那样,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
呵呵。许优璇笑了起来,那笑容难看地就像是艳阳下干瘪的枯藤,连来年春天的希望都没有了。
许优璇艰难地蹲了下来,捡起来地上的围巾,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很温暖,味道很好闻,全是严佑怡的味道。大腿上似乎湿漉漉的温热感觉,不过许优璇不在乎了。
上了车的许优璇并不知道,她自足主张的离去倒是救了她一条性命。干掉了新北界老大的她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势力最大的一个帮派——百练团。
她前脚刚走,报复的人后脚就到了。好不容易才查到这一个月许优璇养伤的地方,可他们来了之后翻遍了整个住所也只有那沾满血的衣服和空空荡荡的房间。
严佑怡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得太迟了,从中学时代至今也有十几年光景,可她从未被骚扰过,威胁过,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许优璇会带来的可怕影响。
几个男人让严佑怡打电话给许优璇,威胁她如果不照做就会对她如何如何。可严佑怡冷若冰霜的脸并没有半点的动容,反倒是很淡定地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了起来,嗤之以鼻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笑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们愚蠢,还是在笑自己错付感情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