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洗澡吧。”说不上来是害羞的红还是渴求的红,严佑怡的脸颊也闪现着可疑的红晕。她坐在许优璇的身上,虽然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许优璇,但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严佑怡。”许优璇的目光恢复了几分清明,看着严佑怡的眼神变得复杂。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有万般疑问,又不敢听到答案。从来敢作敢当,任性放肆的许优璇也有了这副举棋不定的模样。
“起来。”严佑怡拉了一把躺在地上的许优璇,没有接她的话茬。抱着她滚烫的胴/体闪进了逼仄的洗手间。
许优璇被按坐在浴缸边缘上,严佑怡的吻如期而至,她可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许优璇。一个向来对房事克制的人,一旦打破了心理的那道防线,压抑已久的洪水猛兽就如同倒灌的江水一样,飞扑而来。
只不过严佑怡到底没有这么热衷过,所以接吻虽然熟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许优璇更舒服些。本就急切,所以真要做的时候,倒是有些手忙脚乱了。
水声在小小的浴室里被放大,浴缸里的水渐渐满了起来。
严佑怡的手伸到了许优璇的后背,解开了她胸前的束缚。“你从来都不纠结的。”严佑怡一只手撑在浴缸上,一只手抚摸着许优璇的玉兔。在她的耳边轻柔而幽怨地说道。
严佑怡的声音低沉,性感,许优璇整个气血都涌了上来。她知道,从来都知道严佑怡会是个好情人,但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打开她那一面了。所以,她害怕过严佑怡喜欢上别人,所以用禁锢的方法把她牢牢的锁在自己身边。
而现在,严佑怡心甘情愿了,许优璇却觉得想哭。
严佑怡游蛇一般的舌头在许优璇的耳廓游走。虽然明显感觉她有些紧张,却也是竭力撩/拨。许优璇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严佑怡便趁着她变得放松的片刻,撤下了她的底裤,拥着她躺进浴池之中。
如同躺进了泪水之中,许优璇整个人都被浸了进去。她的心在挣扎,可灵魂却情愿溺毙在这一池柔情之中。她知道,严佑怡其实和自己一样倔强,她要做的事情,也是非做不可。
如果这么想,会不会让自己的负罪感变得少一点。
许优璇的眼眸停留在严佑怡的伤疤上,其实自己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也是琳琅满目,但严佑怡手腕上的却如此刺眼。就如同精美瓷器上的一道泪痕,这是许优璇有生以来唯一后悔和后怕的一件事情。
许优璇握住了严佑怡的手腕,放缓了自己的力道,仔细地端详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可是她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滑落。这是严佑怡为数极少地看到许优璇哭。她拼了命地忍耐,却还是忍不住。
她的颤抖通过身体传递到了严佑怡的身上,让她觉得心疼。彼此是彼此钻心的存在。
“不疼了。”严佑怡看不得许优璇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神情,她终于明白,许优璇不是不爱,是爱得不得法,爱得变成了偏执。她淡淡地说道,没有撒谎。
许优璇看了严佑怡许久,久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这才仿佛恳求一般,低低地说道:“让我抱抱你。”许优璇的眼泪如同断线了的珍珠一样从她的眼里渗出,落入水中。
她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抱住了严佑怡,把自己埋在她的脖颈旁。那种密实的触感才能让她安心,只有这样的靠近,才能缓解她每一秒都觉得自己要失去的痛苦。她不是神,一个凡人。放在心里的事情,每一件都如同秤砣,她觉得自己人生的天平马上就要失去平衡了。而严佑怡就是那最大的砝码。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能示弱,不能难过,是手下心里的战神,是严佑怡应该有的依靠。许优璇也想有个肩膀,能让自己发泄。可是一步错,步步错,她不知道怎么让严佑怡爱上自己,便在年轻无知的时候用了最错的方式。
当她知道这是错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开始害怕这种方式无法继续,她情愿一错到底,也无法承受失去的风险。直到,严佑怡的手上出现那道伤疤,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了,必须消失在严佑怡的世界里,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多少年的心酸,多少年不得法的爱意,全都变成了汹涌的泪水。
严佑怡感受到了许优璇几乎没有控制的力度,勒得骨骼都生疼了,可她却笑了,笑中含着一种恍如隔世的眼泪。
严佑怡轻吻着许优璇的脸颊,缓解着她的难过和躁动。当她真正开始考虑许优璇的感受的时候,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原来,为一个人心疼,是这样的感觉,新奇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