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就下午去了那么一会儿公司,今天一大早便走了,保姆照常来上班,苏白闲着也无聊,陪时时堆了一会儿积木,他看电视时,她就到厨房帮保姆一起做中饭。
“夫人,你还是赶紧出去吧,厨房这种地方不是你进的,”保姆诚惶诚恐地说。
她摸起土豆就开始切,微笑着道,“厨房我比你熟悉呢。”
保姆憨厚地笑笑,“夫人,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处的主家了。”她都是伺候大富大贵人家的,这些人家的共同特点就是女人特别挑剔,怎么做都不能让她们满意,像这样的的确少见。
“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帮别人打工的,而且我工作比你还辛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属于一类人!
渐渐聊开了保姆也没有那么拘谨,主动和她说起话,“夫人,你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吗?”
“不是啊,我是隔壁陌市人,来a市没几年。”
“难怪呢,”保姆有些兴奋,没发现她并不想提及这些,“我也是陌市人,听你说话感觉有点像。”
“是嘛,那真的是凑巧。”
“夫人,你是陌市哪里的?说不定我还知道你们家那个地方。”
苏白说了一个地址,才意识到好久都没有回家看看了,父亲的坟头一定长满了草,曾经她以为她一辈子都离不开了那里的,造化弄人,现在变成她永远都不想踏进那块土地。
保姆洗着菜,猛地拍拍手,“那个地方我还真的知道,几年前一起轰动陌市的贪官杀人案件就出自那里,夫人你一定也听说过吧。”
她心一冷,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法保持,“你先在这里弄吧,我出去看看时时。”
总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真正幸福时,有人及时提醒她过去那些事,她身上的烙印,她是罪不可赦杀人犯的女儿。
整个下午,苏白都表现得闷闷不乐,保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战战兢兢做着事,她让她放轻松,“我只是头有点疼,和你无关。”在店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拿自己情绪影响别人的人了。
保姆这才乐观些,“头疼你赶紧多休息吧,时时我来照顾没事的。”
小时时也让她去休息,“妈妈,你一定是昨天感冒还没有彻底好,要好好睡觉。”
苏白真的回房间躺下,她下午没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下午躺没一会儿却睡着了,朦朦胧胧做着梦,她还是小时候,每天都不愿意上学,父亲就拿巧克力哄她,她甚至都梦到父亲眼底浅浅的笑,“白白,如果你好好上学校,爸爸天天给你吃巧克力。”
那个时候,巧克力对他们来说还是奢侈品,她却有吃不完的巧克力,父亲总是这样,永远都给她最好的,她是班级里第一个有自行车的,第一个有手机的,初中升高中,她成绩没够最好高中,也是父亲花了不知多少人际关系送她进去的,可她不记得为什么非要上最好的高中了。
梦中的场景一下子转变成最后一幕,她跪在黑暗里,不知道求着谁放过她父亲,可那人声音冰冷冰冷的,像是腊月天里的冷水泼进她心里。
苏白一下子醒过来,梦里场景太难受,她擦擦脸,竟发现有泪水下来了,暗笑自己,不过是场梦,只是那人到底是谁?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下钟,她才睡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居然就做了个梦,下床洗把脸,苏白打算带着时时到外面逛逛。
还没有出门,手机临时响了,“苏白姐,唐瑄找没找过你?”周远急不可耐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
“没有啊?怎么了?”
“唐瑄她不见了,苏白姐,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嘛?”
真是个傻问题,他跟她这么熟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周远你先别着急,我听说唐瑄有男朋友了,她男朋友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就是他的问题!”周远似发泄地说,“苏白姐,唐瑄她不会联系太熟悉的人,如果她联系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挂了电话,苏白还是有些不放心,唐瑄算是跟她比较熟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