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再打电话给陆予深时,他故意没有接,一是他和苏白现在这种瑕疵的状态,他不能再让母亲来参合,另一方面,要陪时时,也没时间接电话。
陆母见他一直不接电话,开车到他别墅也没有人,最后直接去了他公司,程绯热情接待,却告诉她陆总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陆母一口气闷在胸口舒展不出来,他为了躲着她,甚至连公司都不顾了!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越是这样,陆母对苏白更是厌恶,程绯本来还想问问她什么情况,见她这般也不敢多话,陆母怒气冲冲出公司时正好碰到迎面走过来的季颜,看到她,季颜马上挂起笑容,对她打起招呼。
“伯母,你知道陆总哪里去了吗?公司出了些问题,他还一直不出现,我怕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不好。”
听到这话,陆母更恨不得现在就狠狠教训陆予深一顿,“现在不知道,不过今天之内我一定会找到他,颜颜你别担心。”
她没有和她多寒暄,走出大门开始给陆予深继续打电话,仍旧是在通话中,陆母拿起手机就想摔,最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陆予深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便:陆予深,我在海盐大厦顶楼等你,一个小时内你没到我面前,等着给我收尸。
收到这条短信时,陆予深正在玩弄手机,母亲打这么多电话不接是不是不好?时时刚睡着,这两天他沉默很多,也不太提外星人的事,苏白急得不行,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他心猛然下坠,马上起身要往外跑,苏白去找医生了,医生只说时时随时有恢复得可能却说不出到底哪一天,出来在医院走廊碰到陆予深,撞了她一下也没有说话,失魂落魄地往前跑,她疑惑地盯着他背影叫了一声陆予深,他像似没有听见。
苏白到病房陪在时时床边,这些天没有一天她是睡踏实的,现在小眯一会儿都快要睡觉,就在要睡着时,手机突然震动,怕影响到时时,她手机一直震动,她迷糊地拿出来,来电显示是新老板,也没想什么,轻声到病房外接起。
“苏白,你最近有时间吗?程局长想找你聚聚。”
她的声音很弱,有着深深地疲惫:“对不起,我儿子出了点事,我暂时走不开。”
那头略停顿下:“程局长说你认识你父亲,他想告诉你父亲一些事,你有兴趣可以听听。”
她站在二十几层的住院部,一低头就可以将窗外的景色收纳眼中,对面大楼上的爬山虎已经枯萎,每一层楼梯都是匆匆而过的人,而地面的一草一木,渺小得只有手指那样大,对于父亲的事,她想她就是站在这里角度朝下看的,都过了那么多年,她哪里还有什么兴趣。
可还是答应了下来,当散散心也好,再一直呆在这里看时时这样,她怕自己要疯。
半个小时,陆予深就到了海盐大厦,这座大厦不算最高,四十几层,从顶上下来,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好在他到的时候,陆母正靠在栏杆等他。
“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危险!”陆予深大叫。
陆母转过身,声音里不无讽刺:“危险?陆予深,你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还管我危不危险?”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认你?我只是最近太忙。”
“忙?忙什么?季颜告诉我你公司出了问题你都没时间处理,你到底在忙什么?”陆母咄咄地问道。
还没有等他回答,陆母继续道,只是又退后几步,眼看就要到边缘:“我也不想听你解释,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可以容忍你任性任何事,唯独娶仇人的女儿做媳妇我绝不同意,要你妈还是媳妇?今天你只能选一个!”
“妈!!!”陆予深生怕她会掉下去,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过这么为难一刻,一边母亲一边妻子,他不想让任何一方不舒服。
见他犹豫,陆母又退后一步:“好啊,陆予深,原来这种时候你还在犹豫,我要你这种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妈,我答应你,你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她离婚!你先下来好不好?”他央求着。
哄好母亲再回到医院时天快要黑下来,冬天天黑得向来快,其实也就六点多,小时时早就醒来,头枕在苏白手臂上,听她讲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故事,陆予深推门进来时,她软糯糯的声音正好入他的耳,他心像冰在零下几十度的冰窖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故事讲完,苏白摸摸小时时的脑袋:“时时,妈妈看看外面战况如何了,你先和爸爸在这里等着。”
他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妈妈,刚刚爸爸不是才去过的吗?”
“他去的是北边,妈妈到另外一个地方看看,很快就回来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