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他有什么苦衷？”曾兆书眼睛更红了几分，“他有苦衷，就该不打声招呼地，去偷冰琉花，害我们吗？到现在，你还护着他，那我呢，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兆书，你能好好听我说吗？我记得，从前在穆府的时候，你和封夜不是相处的很好？为何如今，我们三个，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心里不好受，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

穆世澜也气得红了眼眶。

“世澜……”曾兆书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有些慌乱地道，“你……你别哭，我也是一时着急，要是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世澜，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我怎么舍得你难过……”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的脑袋揽入了怀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着，轻抚她的秀发。

穆世澜身子一僵，虽然没有抗拒，但脑子却轰地一声，更加乱了。

这些年，她何尝不知道兆书的心意，只是自从被封夜伤害了那一回之后，她便关上了心门。可上一回因为夕辉的一句逼问，她为了气他，故意说要和兆书在一起，如今她真的和兆书出双入对了，却不知为何，心里还是隐隐地失落，隐隐地心痛。

感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曾兆书这才稍稍放开了她，只将她半搂在怀里，凝视。

两人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对视，穆世澜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睫，曾兆书打量她的眉眼、鼻子、嘴巴，目光痴了般，鬼使神差地，他俯身，想吻她的唇。

穆世澜移开脸：“兆书，别闹，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曾兆书没想到竟然被她拒绝了，心想也许世澜还需要时间来完全接受自己，便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放在心上，仍是发痴地望着她：“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她肯跟他在一起，他此生就死心塌地别无所求了。

“封夜的身体，根本没有复原。他还需要麒麟心头血，巩固根基，不然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和龙蓝心一样，变成睡不醒的活死人。所以，在他完全复原之前，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惹他动气，一旦他再施法，恐怕不是死，就是重伤根基，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修炼了。”穆世澜语气严厉了几分。

曾兆书虽然醋意大发，但还是知道分寸的，只要现在世澜和他在一起，他对封夜好点就当是可怜他了，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嘴上欣然道：“好，没问题，我一定不会惹他动气的。不过，世澜，你刚说他有苦衷，到底是什么苦衷？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可你和他之间还有那么多秘密，我都不知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至今，他都忘不了，当年得知夕辉就是封夜时，那沉重的打击。

“封夜复活的事，当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因为，他当时是跟着南宫幽梦走的，修的是鬼道，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事，无论谁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绝不能宣之于口的，所以，我帮封夜瞒住了这个秘密。”

说起旧事，穆世澜声音有些苦涩，“后来，封夜借了夕辉的身体复活，被南宫幽梦种下鬼道血咒，被她控制了。南宫幽梦要他拜入莲华剑宗，在得到剑阁长老萧云启的重视后，寻机报复萧云启。南宫幽梦的目的就是让夕辉，和他爹萧云启父子相残，因为当年就是萧云启害得焚月教的大祭司唐紫背叛了她的。

封夜自然不甘成为南宫幽梦报复的工具，表面上虚以委蛇，暗中却积蓄力量，看得出，他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拜入剑阁的，他是真的想在剑道有所成就。而这一次，他来到南海，也是得剑阁长老的指点，找到冰琉花，利用血轮秘法换血，从根本上解除身上的鬼道血咒，恢复自由之身。”

听完这番复杂的讲述，曾兆书也是惊呆了，半晌，才喃喃道：“……这些年，他挺不容易啊。可话说回来，当初他既然跟着南宫幽梦走，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些后果。”

穆世澜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好了，我现在要去洗心泉，继续给龙蓝心治疗了，你不想我为了封夜的事分心，就去他房外守着吧。要是治不好龙蓝心，我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曾兆书急道：“守着他就有用吗？没有麒麟心头血，他也是死路一条啊！”

穆世澜头也不回地道：“先治好了龙蓝心再说。”

“让我照顾你，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曾兆书朝封夜的房间嘀咕了一句，冲着穆世澜的背影道，“世澜，那我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千万当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