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得,却视而不见,适才心中有愧,而帮不得时,只能说明她并非和尚这一劫的因缘,又何须懊恼?
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图回报之人,仔细当初自己深陷其中之时,又何尝不是有所图之人?
仅仅因为当年这孩子年幼时她帮搭了一把,后在修行途中再相遇时自然而然想着要去再帮一把,无非是图个答案罢了,一个既然帮了就帮到底的答案,适才让自己陷入一个怪圈之中。
过往里的事,如今看得相对透彻,便也清楚太多,自己过去不少误入迷途的想法与做法,一瞬间,她竟有种似是一夜长大的错觉,仿佛过去的自己真真是个稚嫩的孩童,当然,她如今兴许也不见得了悟多少,修真茫茫路,这份沉淀或许再不久的将来又会被推成过往吧?
谁能说得清对与错。
道有万千,殊途同归,这一了悟也不外乎是其中一道罢了。
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这份了悟在婚宴正庆之时被推到了顶峰,一瞬间众人只觉四方灵气在急速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灵气越滚越浓,而天地似是也应景一般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动,大地隐隐在微颤着,原本晴空万里的上空忽而飘来了朵朵暗沉的黑云!
只见那灵气聚拢的中心正是万花谷客卿席处,两位客卿一位踱着脚步来回踏足,一位则闭目好似正在修炼。不用猜,引发这奇相的必然是闭目那一位了。
修真界修士的脸上往往是看不出年纪的,故而众人一时间也猜不透这神秘的万花谷第二位客卿的真实身份,明明所散发出来的不外乎是心动后期的气场,可在座的却从未听说过心动期还能引发这般诡异迹象,若这人当真仅仅是心动后期,又何德何能坐上客卿一职?可这大喜日子正是聊表门派实力的最佳时机而此客卿却又刻意隐瞒境界。所为何故。真是匪夷所思。
那踱步的客卿沉着一张脸,时不时抬头看看极速靠拢的黑云,没几下便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竟大步流星的离场了,此人颇有身份,又是一大能。如今见那名不符其实的丫头骗子竟是要应劫的架势,那丫头骗子什么道行他们这些老骨头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区区心动后期!竟能惹来雷劫,也不知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邪法,竟惹来了堪比元婴后期的雷劫,这可是足足差了这丫头两个大境界的跨度。断不是这丫头骗子能承受的,还不提此时宾客如云,众人都在观望着!
见这大能客卿甩手离场。倒是叫一旁的几位万花谷长老一时间如坐针毯,跟着走也不是。留下来帮衬也不是,纷纷将眼神投向了新谷主赤九炼,似是等他发话,到底还是卖赤九炼几分薄面的。
当然,赤九炼心中因着对过去的亏欠念念不忘,自然没有放任苏白自生自灭的意思,便愉快的决定,诚邀几位长老助苏白一臂之力,只不过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往往非常骨感。
就当几位做好准备替这丫头挡上一档雷劫之时,竟被接下来的突发情况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原道是那雷劫落下之时竟好似海市蜃楼,虚空一幻般,别说碰了,就是擦肩而过都没得半分感觉,仿佛那原本就是一幻景!、
但见这海市蜃楼般的奇景气势涛涛,越发地强势,而明明根本无从触碰得到的雷劫,却能犹如真实一般,散发出一道道越见越强的威压之感来,甚至于围观中境界不算太高的弟子都被那越发波涛汹涌的威压给震慑得战都站不稳,跌趴一地,真真是匪夷所思!
而场中唯一好似全然不知情的当事人却眉头都不见皱上一皱,连比她高一个大境的修士在场外都被震慑得狼狈不堪,偏偏这区区心动后期的当事人却仅仅是额头沁出些许汗珠,眉梢都未曾紧上一紧。
当第七道雷劫狠狠劈下之时,几乎是同一瞬间,头顶上那团暗沉忽然白光大昼,一时间竟好似盖过了先前劈下的瑞芒,只一瞬间的耀眼白光,下一瞬几乎像是变戏法一般,头顶暗沉的汹涌竟瞬间如同烟雾随风散去,两个呼吸之间,竟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如同从不曾来过一般。
正当众人迷惑不解之时,一老僧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再道:“传闻上古有雷刑心劫,倘若老衲没猜错,这位小友,可是历劫成功了?”
老僧话落,但见那一双眼缓缓睁开,虽说这道姑模样生的确实有些仙资颜色,却抵不过那双冷傲浑然天成的眼神,那双眼神似是有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轻狂,却也不至那般强烈,淡淡的有那么一层意味一般。
万花谷见过苏白几面的人此刻瞧见她历劫之后的眼神,多少都有些不大适应。
若是仔细计较,那么以往见过她的人都会觉得她的眼神至多是清冷又多有几分平淡无奇,显得有些中庸之姿,倘若不是这女道面皮生的极好,不占了这姿色一说,只怕瞧着这女道的眼神还真留不下什么特别的印象来。
可如今,女修好似经过一番天地的淬炼洗礼,眼神之神有种自然而然的冷傲,无形中好似就让人觉得她是在俯视众人,高高在上一般,这样的冷傲不禁叫人觉得此修是个极为霸道之人,难免生不出甚么好感来。
说来也是,自古修士中,女修多半是柔和若水,名门正派中的女修即便是有些天生宠儿,至多也就是养成小小傲态,几许骄纵罢了,哪里如眼前之人,仿若是天生霸气,那冷傲之感生生无形中压人一头,偏偏是个女修,自然叫许多传统修士心所不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