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刚过午后,医馆里面并没有病人,只有三名学徒坐在一起聊着天。叶川拱手说道:“三位大哥,打扰了。”
三名学徒起身回礼,一名学徒说道:“叶兄弟,你又来找杨大夫啊!”
叶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却不知杨大夫他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正在楼上休息,我带你上去见他。”另一名学徒说道。
“太好了!多谢这位大哥!”叶川激动地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你叫我陈平就行了。”那名学徒说道。
“是陈皮!”剩下的两名学徒笑着说道。
“滚!你们一个马钱子一个枸杞子!”陈平气愤的说道。
叶川心想这医馆学徒的名字,果然与众不同。
叶川跟着他上了二楼,二楼有几间房,陈平敲响了其中一间。
“哪位?”里面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杨叔,是我陈平,上回跟您提的,常来医馆里打听您的那个小兄弟又来了。”陈平说道。
“哦,等一会。”杨大夫说道。
“想来杨叔正在穿衣,叶兄弟你在这等会,我先下去了。”陈平说道。
“有劳陈大哥了。”叶川拱手道。
“没事,举手之劳。”陈平说着下了楼。
叶川等在门外面,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出现在叶川的面前。
“请问您是杨大夫吗?”叶川躬身问道。
“正是杨某,”中年人打量了叶川一眼,说道,“我听陈平他们说你姓叶,可是我并不记得有一位姓叶的亲戚啊。”
“在下叶川,实不相瞒我并非是杨大夫的亲戚,在下寻找杨大夫是因为想要知道我娘的病因。”叶川说道。
杨大夫皱了皱眉,感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说道:“小兄弟,你进屋咱们坐着说吧。”
叶川坐下后说道:“杨大夫,事情是这样的。家母在今年年初生病去世,我本以为是不治急症。后来从邻居口中得知,家母曾经来贵医馆找杨大夫诊治过。所以,我便想找到您,询问一下家母的病因。”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是,时隔一两年之久,期间经历过如此多的病人,杨某恐怕很难记得了。”杨大夫捻着胡须说道,“小兄弟你可知具体诊治时期。”
“吴婶说,她是去年九月月中时和家母一起进城。拜托您,务必帮忙回忆起来。”叶川紧张的说道。
“确定是去年九月?”杨大夫问道。
“正是,去年九月月中。”叶川说道。
“那恐怕小兄弟你找错人了,去年八月至十月,杨某带人去边城采收药材去了,并不在这浔阳城中。”杨大夫说道。
“啊?怎会这样?”叶川愣愣地说道。
“如果小兄弟你的日子没记错,那就应该是另一位杨大夫为令堂诊治的疾病。”杨大夫说道。
“那他在哪里?”叶川急忙问道。
这位杨大夫闻言思索了一会,说道:“小兄弟,我告诉你之后切不可往外传。”
叶川一愣赶忙点头答应,那位杨大夫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德光大夫,随着林家矿区,一起陷落在石家人的手里了。”
叶川闻言如遭雷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眼中一片迷惘。
那位杨大夫见状急忙说道:“小兄弟,他们这些大家族,很少会杀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像我们大夫这样的人,会被他们抓走,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说着他自己又叹了一声,被抓到异地他乡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小兄弟,你不用太绝望,将来说不定……”杨大夫安慰地说道。
叶川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东区医馆。熙熙攘攘的街道行人,在他的眼里仿佛都停了下来,太阳收起温暖,白云不再飘动,落叶止住漂流。叶川趴在在石桥边,探出头看着水中的倒影,水面上开始绽开朵朵水花。
这个世界,真的好冷啊!
六角形的白色花瓣缓缓从天而降,落在房屋上,石桥上,水面上。叶川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那种冰凉的感觉似曾相识。叶川抬起头,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抬起头。
“雪!”
“下雪了!”
“快看,下雪了!”
身为红尘飘零客,命如冷冰雪纷飞。天上几片才落下,人间万姓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