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川似乎今天情绪很高,呵呵笑道:
“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也有所了解。你因为搭救一名女子而和叶清轩起了冲突,这才定下后天的比斗。”
“于大海,叶清轩乃是碎丹中期的符修,对阵他,你有信心吗?”
于生摇头道:
“相隔一个大境界,谈不上信心,尽力而为罢了!”
“你不怕输?”
“修士斗法,总会有输有赢。对方修为境界高过我,我全力周旋,至于胜负之数却不在我掌控之内,有什么好怕的?”
“好!好啊!”
沈百川满意地点头,目光扫过剑圣堂一众弟子,忽然叹息道:
“有多少年了?咱们剑圣堂虽然人数众多,却总是固步自封,从不曾走出去,堂堂正正地以剑圣堂弟子身份,面对挑战。”
“你们怕输,怕丢了剑圣堂的面子,怕我沈百川这张老脸上挂不住?”
“荒唐!”
“怕输,就不会赢!我宁可见你们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继续钻研剑道,知耻后勇,也不想看到这一群行尸走肉一般,连斗法切磋都千方百计地回避,唯恐众目睽睽之下失了脸面!”
“你们是剑修,遇到对手连亮剑都不敢,没有最基本的亮剑精神,纵然修为通天,也不过是剑奴罢了!”
沈百川的声音在剑圣堂中纵横激荡,与平素讲道时的中正平和截然不同,连连挑高声音。
“符英堂和咱们同属天空之城四大分堂之一,论实力尚且在我们之下。就这样你们也能憋个好几年避战不动手?你们究竟在怕什么。担心什么!”
“这种只损颜面,不伤性命的斗法切磋都不敢接,有朝一日真的面临生死大敌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连剑都拿不动了?”
沈百川隐隐将全场都骂了进去,随即目光又转到于生身上。
“索性。还终于来了个有骨气的弟子!老头子我很高兴。修为低算的了什么?哪个修士没有经过修为低微的阶段!”
“大海,你且放心去斗叶清轩。两天后,本堂主亲自率领剑圣堂全体,去城南为你观战助威!”
一番话,说得众人纷纷低头,羞愧难当。
想想这几年。为了不损颜面,的确是从不曾与符英堂的修士动手,一次也没有。
甚至有时候修为略微高过对手,也不敢接战,只因为了足够稳妥。担心万一失手,那就太过丢人。
可是今天,沈百川痛心疾首,对这样不敢亮剑的窝囊行为大加指责,并且对新来的这个九五二七极尽褒扬。
今日的讲道,沈百川并没有说太多,只因一番关于亮剑精神的论述,已经占用了过半时间。
沈百川离去之后。众人看向于生的眼神中,再也不敢带有轻蔑和嘲讽。
这可是堂主亲自肯定,十分看好的人。这回也没有人再敢用代号来随意称呼。
“于师弟慢走,后天咱们可就等着你的精彩表现了!”
“叶清轩不是什么善类,符箓攻势向来以狠辣著称,还望于师弟早作准备,多加小心!”
于生微微点头,算是向大家打过了招呼。继沈百川之后第二个举步离开正堂。
他走了之后,场面反而是热闹了许多。话题自然不离两日后的那场比斗。
“没想到堂主他老人家竟然是这个意思……咱们这些年,真的太窝囊了?”
“也不能说窝囊吧!只是想法不同。咱们也是怕给沈堂主丢人,一番好意来着……”
“唉!早知道半年前那场斗法,我就接下来了,对方还比我低上一个小境界呢,我就是担心他有什么诡计难以防范。不过怎么也比于师弟这一场胜算高得多啊,要是赢了,堂主他老人家岂不是更高兴?”
“于师弟输是输定了,但愿场面别太难看。否则的话,咱们剑圣堂全体到位,还不知要被符英堂的人怎么奚落呢……”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城南竞技场,人山人海。
符英堂当然来了很多人,必胜的一战嘛,扬眉吐气的事儿,谁不想来看个痛快。
天空之城四个分堂,除了灵空堂高高在上地位超然之外,影杀堂颇为神秘,甚至连堂口所在也极少有人知晓。剩下的剑圣、符英两堂,却一直互有竞争,暗中别着苗头。
无论是堂主还是寻常弟子,在无数年的争竞当中,都形成了极强的自尊心和荣誉感,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压过对方。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态,近年来两堂之间的切磋反而几乎绝迹,只因胜负背负了太多责任,无人敢轻易担当。
谁知道那天剑圣堂一个编号九五二七的傻小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接下了叶清轩的约斗,这可真是多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符英堂中人知晓,无不欢欣鼓舞。
对手听说只是化神期?可真是一个呆瓜!叶清轩就算是放在符英堂内,碎丹中期以下也极少有对手,一手符箓连爆的功夫,连符英堂主都赞叹不已,算是个高明的符修。
赢定了!
比赛结果既然已经预知,这可是大大折损剑圣堂面子的好机会。符英堂弟子简直是呼朋引伴地来到竞技场,恨不得把此战的结果宣扬得整个天空之城都得知。
只是没想到,剑圣堂也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