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文珺在议事堂说出她被救经过之后,老族长接下来的话让她后悔莫及,万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是这样进了白府,究竟是胆大包天还是涉世未深呢?
老族长终于定下了计划,而她早已是如坐针毡,心中惴惴不安,恨不能马上把木跖从这个漩涡之中拖出去,这不是他应该参与的。
来的路上,白文珺觉得自己过于担心,二人不过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出山谷之后她的照顾,恐怕木跖早就曝尸山林了。而现在她对木跖的关心程度,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围,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救过我的命,我如此关心也是应该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梁城特使!怎么可能离开?”木跖淡定自若,反过来安抚她焦虑的心情。
白文珺很是矛盾,一面是家族的利益、爷爷的叮嘱,白氏兴衰不能不顾,另一面则是某种不知该如何驾驭的情绪,尤其是见到他之后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左右权衡,终究是没有说出议事堂的内容,敷衍了木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木跖觉得奇怪,不过没有当面问她,心想着回去跟叶子商量商量,难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了?那为什么他们还不动手把我赶出去?
“木头,我觉得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就算有白文珺的一面之词,可是你身上的令牌是真真切切的,不可能作假,你放心吧!”叶逸尘虽然别有用心,但他也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书童,道行不够,那些权力掌控者之间的游戏他并不了解。
“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他们是利用我呢?”木跖认为白氏是故意留着他,将来定有用处,吉凶未卜。
叶逸尘翻了翻白眼,嘲笑道:“你有什么可利用的?如果没有令牌,你就是他们眼中的蝼蚁,随便就处理了。再说了,富贵险中求,等过了这段考验,他们对你也就放心了。”
木跖想想也是,等到他们相信自己的身份之后,肯定会争相巴结自己,到时候还不是盆钵满盈,然后借口回去复命,一走了之,真是惬意无比,要是能把那个傻丫头一起领走,那就是十全十美了!
叶逸尘看到木跖又在嘿嘿的傻笑,猜到他一定又白ri做梦呢,十有仈jiu是在想白文珺,不禁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这笨蛋无药可救了。
次ri,在老族长的刻意安排下,木跖继续着悠哉的生活,白府上下对他都是恭敬避让,这让他彻底打消了疑心,安安稳稳的享受着表面上的高人一等。
“梁公子,这是少主给您的请帖,还望公子能够准时赴宴。”白文珺的贴身丫鬟前来送了一封请帖,邀请他前赴特意为他准备的接风宴,时间是在晚上,地点就是白氏名下最大的酒楼青木林,这也是青木城中最高的建筑,当然也是最贵的。
“怎么样,我这身还算可以吧。”木跖换上新的长袍,细腻柔滑的触感,轻盈坚韧的材质,亮银se的表面如同水流一般覆盖在他的身上,配上他瘦瘦的体型,以及脸上玩世不恭的坏笑,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叶逸尘难得的夸赞了他,并且提醒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及嚣张的气焰,准备妥当之后,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临渊阁,叶逸尘在前面卑躬屈膝的带路,木跖则是手摇折扇昂首挺胸,直奔青木林。